第2章（1 / 2）

从法餐厅出来，高远又带他去清吧，自己点了dirty martini，给钟霖要了个cider。biqugexx.net

钟霖皱着眉头：“还把我当未成年啊？”

高远已经喝了一口，又把酒杯推出来：“要不咱俩换？”

钟霖摆摆手表示不用，高远凑近他耳侧，声音又压低了点：“你未成年的话，也可以借你ID。”

难道他真的长得这么显小？钟霖想到这里，突然问高远：“你有孩子了？”

高远几乎忘记他在火车上打的那通电话，只得生硬接下来，点头说：“有了。”

钟霖又追问：“所以跟家人还没出柜？”

高远目光中露出一丝惊讶，刚想问他如何肯定，奈何钟霖是真的年轻，憋不住事：“手机上grinder，不小心看到的，不好意思。”

高远被他看穿，反而一颗石头落地，回道：“我二姐知道了，父母年纪大了，就没跟他们说。”

钟霖一反往常地犀利起来：“离婚了？”

高远说：“不算是，没结过婚。孩子是代孕的。”

钟霖倒没问他ex的问题，反而问他：“有照片吗？”

高远把手机打开，果然grinder刺啦啦地躺在锁定页面上。他也不避讳，点开相册，翻出来最近刚刚照的，Tristan和Terry第一次足球比赛的英姿。

钟霖感叹：“小孩真好看，眼睛随你。”

高远低头喝酒，没有应这句话。酒吧里面灯光昏暗，手机屏幕照亮钟霖年轻的脸。高远这时候想，那一丁点异国他乡419的可能性大概不存在了，之前他对空窗期他哪怕一夜情的对象，都甚少提及家庭和个人生活，尤其是自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这件事。---

大概这圈子本来就没有安全感，最怕老，其次怕身边的人也老。直男可以又老又胖还抱着老婆和小孩，靠年轻时积累的资本坐收成效，可这样的日子他一天也没过过，甚至想都没想过。

他想问钟霖，你也是吗？可话到嘴边滚了一下又折返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即使他是，也没什么可能了。

钟霖执意付酒钱，高远刚刚在餐厅埋单，钟霖与他争执半天。所以在酒吧，钟霖如愿以偿买了单，这时候九点钟，乐队进来，人一下子拥挤起来。他拉着高远穿过层层人群，才重新走回街上。

回酒店的路上，高远在路边小店买烟和打火机，钟霖看他把东西放进衣兜里面，才善解人意道：“你抽吧，有时候我压力大也抽的。”

高远拿出两支烟，给他一支，单手挡着风一起点上。

钟霖想，一看就是老手了，大概每个难眠的夜晚都是这样给陌生人点烟。刚刚高远对他说实话，他才开始揣测起对方的生活，却发现连他的年龄都猜不到。他直觉觉得，刚刚提到孩子的高远疏离许多。高远大概比看起来要大一些，大概三十六七吧，他是真拿不准。

高远走在前面，一颗烟抽的很慢，留钟霖在后面看他，外套下的休闲衬衫、直筒裤子堪堪露出点脚踝。鞋他认得出，简洁又性冷淡的设计，他还第一次看到这一双鞋有人穿黑色。大概觉得白色太过亮眼？

高远给了他烟抽，回酒店又说他：“留学生现在没有哪个不会抽烟的了吧。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钟霖说：“高三的时候，压力大，聚会的时候一个教两个，都是这么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