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虚无的甜08(1 / 2)
几点进入房子的,最先拿起了什么来看,什么时间上楼去弹了一首什么曲子,什么时候点燃的是什么……
贺星洲所写的这份文件里事无巨细的将当晚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不仅带着林争复盘了一番当天所发生的事,更是带着林争再一次隔着时空游览了一边他那些已被付之一炬的“藏品”。
是想要让他在体验一把失去的痛?
林争不得不去想,这是贺星洲给他留下的一份恶趣味玩笑。
不仅要提醒你,你的东西都没了,还要顺便告诉你一下,你的东西都是怎么没的。
林争认认真真看完这份被称作是认罪书,实则却更像是拿来嘲讽他的文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贺星洲这个人,确实有点儿意思。
林争其实早就看出贺星洲跟祁文除了硬件以外,一点儿相像的地方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差距甚远。
贺星洲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林争虽然了解得也并不深,但有一点他觉得自己没看错,贺星洲洒脱,但却不是那种会受委屈的人,他不计较的,是他真的不在乎,他若计较的,那就是真的惹到他了。
这一点上林争认为贺星洲跟自己有几分相像。
当初贺星洲第一次找到那栋别墅,发现了里面的东西之后,林争虽然并没有刻意避讳过,但也多少有些许尴尬,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或者说要不要处理,就这么搁置了。
而贺星洲更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日常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该怎么工作怎么工作,所以林争一直觉得,贺星洲不在乎。
因为贺星洲不是个会受委屈的人,那他并没有什么表示,一定是因为他不在乎,就像贺星霏所说的,“他压根儿没把这当回事儿”。
当然,对于他们而言,不在乎才是对的,只是林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别扭,对他以为的贺星洲的不在乎觉得别扭,于是更加避着贺星洲,各种原因加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件事两个人压根儿就没交流过。
这么搁置着搁置着,就等到了贺星洲不声不响地一把火把房子给点了。
林争在听到消息时,惊讶于贺星洲竟然还有如此极端的一面之外,还有几分小小的……怎么说,欣喜?虽然更多的是自己的东西被烧毁的恼怒。
但那份小欣喜确实是存在的,也没必要避讳。
这证明贺星洲至少有那么点儿在乎。
而现在,贺星洲人失踪了,却留下这样一个充满嘲笑意味的东西给他,林争不得不承认,他觉得很有点儿意思,脑海中的贺星洲此刻是前所未有地鲜活。
贺星洲这个人虽然外表看上去很有攻击性,外貌优势太突出,再加上那放荡不羁的小寸头,出众又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但接触下来,却会发现这个人很谦逊温和,很平易近人,很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这件事儿让林争重新发现,是在如此谦逊洒脱的表面下,贺星洲却还是有着少爷性子,是真的不受委屈,如果受委屈了,不但要报复回去,还要变本加厉的再恶心恶心你。
这么琢磨着,林争不知为何,更想见到贺星洲了,他特别想看看,贺星洲在他面前会流露出什么神情。
想着,林争突然灵机一动。
根据贺星霏所说,贺星洲从小就有些不一样,并且到了需要看医生的地步。而他们这个地位的人,如果要看心理医生,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一个的,足够信任的人,只可能是就近找,特权级别的人的医生也就那么寥寥几个而已,这样难度就小得多了。
“林总。”梁朝接到林争的电话时,心里颤了三颤。
“把贺星洲的心理医生找出来。”
“……”
贺星洲的心理医生?贺小少爷有心理疾病?老板还在找贺小少爷?老板为啥这么执拗的要找贺小少爷?老板的白月光不是祁先生吗?
“好的。”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好的”,是所有下属面对上级时的必备技能。
幸好这个任务不是那么难完成。
林争洗个澡的功夫,梁朝就已经把查出来的结果发了过来,方便林争查看,紧接着又打过来了电话,进行汇报。
“林总,查到的是贺总从十六岁起,便开始有规律的出入静安区的一处私人院子,那处院子查了一下,是闫家的祖传宅子,他们的安保公司是咱们的。”
闫家啊。
闫老爷子是最早出国留学的那一批人,身上承担着各个科研领域的进步重任,而闫老爷子便是国内最早研究精神病学,并在业内颇有声望的研究学者,但早几年就已经移民国外了,贺星洲去闫家不会是找闫老爷子。
不过闫老爷子的孙子闫海,记得当初出国留学的时候也是学得心理学。
“他最近一次去是什么时候?”
“调了一下安保的监控记录,是9月2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