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乔元之的反问是下意识的。如果等他冷静后再问原因，乔元之无法说出足以说服他人和自己的子午寅卯。情势所逼？好像也不是。他就是想试探谈添的态度。

然后谈添问他会不会想亲他。

乔元之望着谈添半晌。

港真。除非自恋到纳西索斯那地步，一般人对着自己的脸很难产生想亲下去的欲望。这么说吧，即使谈添早上e……了，需要乔元之伸出友谊的援手，他都不在乎，就当自助。可亲吻不同，这个行为必须两个人进行。如果对方顶着自己的脸他还下得了嘴，乔元之早在照镜子时就被自己迷倒了。

乔元之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现在会想亲我吗？”

“……”谈添噎住。不不不，他们的情况特殊。他自认还没重口到这地步。

“好吧，这个问题等我们换回来再考虑。”他宣布道。

乔元之把脱口而出的“好”字咬断，“不行，现在就考虑清楚。”

他不想拖，直觉告诉他别错过时机。如果不趁此时弄明白，可能会永远含糊下去。而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关系到谈添以后会不会一直一直在他身边。

谈添皱起眉，“干嘛？被误解成情侣让你这么不爽吗？”

“我没不爽。”乔元之道，“你就一点不在意吗？”

“呃……”谈添有点不自觉地逃避。他喜欢现在和乔元之的相处状态，很安全也很舒适，没有忐忑不安，也没有费心揣测，他不想改变。

“我……”伶牙俐齿的谈添吞吞吐吐，“我，我觉得我们，如果真的谈恋爱，会很麻烦。”

“你是变相承认你喜欢我吗？”乔元之直直盯着他。

“没有！”谈添陡然拔高音量，又立即弱了回去，“你不能过度解读我的话，我只是，只是描述一个事实。”

“没发生的事怎么叫事实。”乔元之认为谈添诡辩。

谈添烦躁，“我不想再继续讨论，没有意义，我们不需要改变关系。”

乔元之坚持道，“有意义，需不需要改变关系的议题可以暂缓，但我不想哪天失去了才晓得后悔。”

他说得很认真也很直白，不留余地。

他们从未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定义，没有为他们的关系命名。在一起似乎只是因为长年累月的习惯。但是乔元之知道不仅如此。

习惯会改变，会消失，习惯并非牢不可破。

在英国的那一年，他们之间的联系逐渐变得若有似无。因为时差，因为谈添陷入忙碌，因为乔元之面对父母时挫败的无语。可是如果他们坚持，邮件或电话，放假时坐上飞机，没有任何阻挠他们与对方见面的因素。

然而不论他们相处几年还是几十年，关系依旧脆弱如蛛网。并非不想念，只是想念会在日常中稀释，习惯会在时间中淡化。

乔元之觉得很可怕。才一年而已，短短一年。他去英国是为了父母，为了谈添说别留下遗憾，明白自己和父母终究无缘用不着一年时间。一年时间却能让他与谈添渐行渐远。

彻底放弃和父母修复关系，乔元之从不后悔。人生难得十全十美，有些必须放弃，而另一些，他选择执着到底。谈添说去见一见，不然哪天会突然再也见不到。乔元之怕自己突然再也见不到谈添，也怕谈添再也见不到自己。

或许是因为谈添又回到他身边咋咋呼呼，安定的日常让他逐渐松懈，忘了那时的惶恐，以至于不再追究自己抓着谈添不放的理由。

好像是话赶话说到这了才谈论似的，但并非如此简单。

索性一次说清吧，乔元之冒出些破釜沉舟

，以及不顾一切。

他只想问个明白，“我对你来说还不够重要吗？”

谈添的心砰砰直跳，心跳声淹没周遭所有的杂音，只剩下乔元之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