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1 / 2）

一个风轻云淡的午后，陈忠像往常一样, 早早地守在洗碗的水池处, 守株待兔似得, 等待着梦寒坐到秋千上。

嚷嚷声从远处传来, 他们福利院里的几个大一点儿的孩子朝着花园来了。

陈忠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紧接着，就见那几个大男孩围住了那个秋千，也不坐，就是笑着搞破坏, 拉拉扯扯，打打闹闹，骂骂咧咧。

在承受了三个孩子的重量后, 秋千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眼看就要断了。

陈忠心里一紧, 也顾不上擦手了，连忙朝着秋千跑去。

“你们，可不可以”他话说到一半, 就被一个大孩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后半句话噎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声了。

那个大孩子长得高高壮壮，被别的孩子叫做大壮，压根就没把陈忠这个骨瘦如柴的小豆丁放在眼里。

“起来起来，该我坐了。”大壮一把将秋千上的几个跟班推了下去，腾地跳到了秋千上。

“来来，这两边还能再站两个人, 你俩上来。”大壮吆喝道。

那俩小孩一左一右，麻溜地站在了秋千两边，压得秋千绳吱吱呀呀地直响。

陈忠着急到了极点。

“你他|妈愣着干什么？推呀，没长眼睛呀？”大壮朝陈忠骂道。

其余的孩子们都嘻嘻哈哈地附和着，嘲笑着。

陈忠艰难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一个人一个人的坐？一起坐绳子会断的。”

“呦，翅膀长硬了？敢反抗了？”大壮瞪着眼睛的样子凶神恶煞，一脚朝陈忠踹去。

陈忠冷不丁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大壮的跟班们哈哈大笑。

“按住他。”大壮说。

几个孩子七手八脚地把陈忠压在了地上。

“怎么？这秋千是你家弄的？”大壮笑道，伸手就开始撕扯摇摇欲坠的秋千绳。

“别、别、求你了。”陈忠急得直叫。

他越不让搞破坏，大壮的破坏欲就越强，反倒被他激起了兴致。

他拿过小刀，喀嚓喀嚓地割了几下，“咚——”的一声，整个秋千就掉了下来。

“你、你”陈忠满眼泪花，拳头握得死紧，气得牙关打颤。

“我怎么了？”大壮笑着踩住了陈忠的手，用力碾压。

“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哈哈哈哈哈”

大壮和跟班们的笑声连成一片，陈忠被泪水模糊了双眼，那些笑声，在他听起来，无疑是赤|裸|裸的嘲笑。

嘲笑他的软弱，怯懦，一无是处。

突然，大壮后脑勺一凉，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颤抖着手摸了过去，一摸，就是一手血。

“”大壮骂了句什么，转身看去。

梦寒手里攥着块儿石头，其上殷红的鲜血不断滴下。

而少年身形丝毫不乱，直视着大壮，眼睛满是寒光。

“妈的”大壮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屁孩揍了，当即大怒，抡起拳头锤向梦寒。

“小心——！”陈忠哭喊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

“咚！”

梦寒握着石头直接砸在了大壮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