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渣（1 / 2）
柳新嘴角微微勾起, 还想再逗逗他，奈何菊花突然告急，连忙跑去找厕所了。
张哲等了一会儿, 百无聊赖，开始低头玩手机。
一条短信映入了他的眼帘，看到发信人的名字时, 张哲的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是阳哥发来的！
张哲忍不住点开看了, 鬼使神差地, 看完就跟丢了魂儿似得, 起身就朝男化妆室去了。
柳新刚才跟他说的话，在他看到阿阳短信的一瞬间, 全都被他抛到脑后了。
这也不能全怪他, 他对阿阳的一味顺从, 早已成了习惯, 甚至可以说是, 刻在骨子里的奴性。
因此，纵是他有心要改，决意要忘掉阿阳，这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强大的条件反射，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 改得掉的。
男化妆室门外，张哲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 讪讪地探进头去。
房内乱糟糟的一幕，令他震惊不已。
张哲目光对上阿阳的一刹那，后者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令张哲心头一凛。
张哲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背过手去摸门把手，阿阳却瞬间起身，咚地一声，把门撞上，又直接锁住。
张哲终于清醒了过来，想起了柳新对他说的话，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来的。
可是，他退无可退了。
狭小的化妆室中，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只留下阿阳呼哧呼哧——愤怒喘气的声音，以及张哲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阳、阳哥，”张哲指着地上，颤抖道，“这儿是怎么回事？”
阿阳不理他，早已按捺不住，一把攥住张哲肩膀，转身，将他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
张哲的后背撞在坚硬的椅背上，他背上旧伤未愈，不禁闷哼一声。
“你、你放开我。”张哲说。
“你敢挂我电话？”阿阳的手像一把铁钳，张哲挣扎半天，都不能撼动分毫。
张哲唯唯诺诺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听到”
阿阳的火气，这才消下去了一点儿。
“哼，最好是。”阿阳冷冷的说。
旋即，他的视线落在张哲药白色的脖颈上，眉头顿时挤作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阿阳紧揪着张哲领口，用力晃着他，整个人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问你话呢，你脖子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牙印”张哲被他吓傻了，一偏头，才发现自己肩头，锁骨处，有多处紫红色的唇印、牙咬过的痕迹。
无边的恐惧骤然袭来，张哲怕得要死，心想，完了，昨晚的事情，被阳哥知道了。
张哲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阳哥，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呀”
“啪——”一声脆响，在狭小的空间显得格外大声。
张哲耳畔嗡嗡作响，被打得眼冒金星，差点儿失去平衡，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你他妈，你他妈”阿阳被气得团团转。
除却愤怒，他心头，更是有一种莫大的恐惧，和无能为力的失落。
就像一个小孩，被人抢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
“阳哥，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张哲捂着脸，哭着说道。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他妈当我是瞎子么！”阿阳吼道。
旋即，他竟是怒极反笑，手指着张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骂道：
“我怎么就忘了，你本来就是妓|女生的，婊|子养的，你骨子里就是个贱|货，我竟然忘了，差点儿又被你那张可怜巴巴的脸给骗了。”
张哲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因为羞耻。
他心里一揪一揪的疼，不敢相信，付出了那么多，到了最后分别的时候，居然换不来半点儿真心。
为什么连告别，都要闹成这个样子呢？
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你居然、你居然敢背着我，跟其他男人偷腥。”阿阳气急败坏，上前一步，就开始猛地撕扯张哲的衣服。
张哲反应过来，双臂挡在身前，拼命护着自己，急了，“你要干什么！”
“怎么？”阿阳手中动作不停，狰狞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居然把你迷成了这个样子，搞得你都不想跟我了，嗯？”
张哲眼泪下来了，“不是，不是的，你都要结婚了”
阿阳顿了顿，反问他，“所以呢？”
张哲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认真地对他说，“你要结婚了，我们，不能、不能再”
“阳哥，我们散了吧”
最后那轻飘飘的一句，竟是像一把刀子，猛地插在了阿阳心口。
他吼道：“你说什么？散了？不可能，这种话，要说也得是我来说，我不说散，你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我！”
他举起拳头，狠狠地锤下去，“听到没！”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有人吗？”柳新在门外问道。
阿阳的拳头，在距张哲眉心不到五厘米的地方，猛地停了下来。
张哲惊恐未定，带着眼泪，连咳带喘。
“闭嘴！”阿阳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命令道。
“我听到里面有人了，”柳新自顾自说道，“请问张哲在里面吗？有人看到他往这边来了。”
阿阳的脸色骤然黑了下来，他瞬间明白了，攥着张哲的衣领，硬生生地把他提了起来。
两人脸紧贴着，阿阳燥热鼻息尽数喷在张哲脸上。
“说！”阿阳瞪着眼睛，哑声道，“外面那人，是不是昨晚”
“不是”阿阳艰难道，他不想让柳新牵扯进来。
柳新已经帮他很多了，又比他小，他更得保护好柳新。
“咚咚咚！”敲门声已经变成了砸门。
“渣男，有种就开门，出来受死，欺负张哲算什么本事！”柳新飞起一脚，踹在门上。
“妈的，他还敢来！”阿阳怒极，转身便要开门。
张哲扑上去，死死抱住阿阳大腿，“别、不关他的事，他还小，你别打他。”
“你居然帮着他说话！”阿阳一脚把张哲踹飞出去，猛地打开了门。
噗——，眼前一团白色，不由分说地，怼了他一脸。
阿阳摸了一把，是蛋糕。
正要开口骂娘，就听得“哐当——”一声，柳新拿着一大瓶红酒，狠狠地摔在了他脑门上。
红酒混着奶油，糊了阿阳一脸，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柳新瞥到了阿阳背后的张哲，见张哲面色痛苦，心头一揪，也顾不上阿阳了，连忙跑过去，把张哲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他又打你了？”柳新眼里满满的心疼。
“别管我，你、咳咳、你快走。”张哲虚弱道。
他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钻心的疼。
“妈|的！”柳新忍无可忍，愤怒至极，目光似乎能喷出火来。
“你他|妈还是人吗！”柳新指着阿阳吼道。
此刻，阿阳终于勉强弄干净了，脸上的奶油和红酒，两人目光对视，竟是不约而同地倒退一步，“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