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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遇戈没有回答, 目光灼灼看着她。
这意思就是有咯?
按照殷遇戈热爱趁火打劫的性子, 赵商臣非被敲脱一层皮不可, 没准会管他要好几年的岁收什么的。
“只是要他应下三个条件耳。”
“?”
太子有些可惜道:“本想要他三年岁贡, 可晋王室家徒四壁, 无甚么好东西。”
瞧瞧, 这就是打劫完还要把受害人嫌弃一通的。
“您管他要了三个什么条件啊?”明稷问道,同时也好奇是什么样的条件, 在太子心里竟然抵得过白花花的银子。
殷遇戈避开她的视线, 将孩子抱起来:“没什么。”
“不是这样抱的呀, ”明稷连忙纠正他的姿势:“兔兔还太小了, 不能竖着抱。”
这男人在别的事上运筹帷幄驾轻就熟,唯独抱孩子笨手笨脚,光一个姿势就被妻子凶了三顿,最后才勉勉强强把儿子哄睡着。
将兔兔交给珍娘以后, 初为父母的二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明稷说:“你儿子不好带极了, 我觉得得给珍娘加月银。”
“嗯。”
这种小事太子一向不管, 熟稔地牵上她的手,二人像习惯了千万次一样, 牵着手回了寝殿。
腊月初十, 上军统领李闯家的嫡三子迎娶宫中徐太医的妹妹, 虽然按身份来看,这桩亲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但徐太医凭借医治楚王有功, 现在在宫中是红人儿,但也不算委屈了李家少爷。
腊月十五,昭氏携刚嫁进门五天的徐容清来东宫拜见明稷,交谈中对这个儿媳妇赞不绝口。
过了十五,头等大事就是腊月二十公子沉迎娶表妹宓甜,宓家人为了这个女儿可真是煞费苦心,成亲当天可谓是十里红妆,隆重非常。
明稷刚出月子,这些宴席是都不去的,躲在临华殿津津有味听有貌给她转述那侧妃谢琼珠仗着肚子不去给宓甜敬茶行礼,被宓甜好好敲打了一番。
结果公子沉竟然站在谢琼珠那边,把宓甜气得回娘家告状去了。
“宓夫人当即带着家人上王府去,非要讨个说法……”有貌一边给她揉腿一边说:“谢侧妃哪里是好惹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靠山,听说谢家人和宓家人关起门好好打了一架哩。”
“谢小公子就把宓扬将军打了。”
明稷剥葡萄的手一顿:“谢佳明把宓扬打了?”
宓扬是战场练出来的功夫,虽然太子一直嘲讽他三脚猫功夫,明稷却知道这么个人功夫绝对不弱,竟然被谢佳明打了?
她对谢佳明的印象还停留在躲在哥哥姐姐身后的半大小子呢。
“听说打破了相,早上谢韫大人押着他上金銮殿,给国舅爷赔礼道歉去了。”
“哎哟哟,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打起一家人了。”明稷将水淋淋的葡萄喂进嘴里,就着镏金的凿花小盆洗了个手,问:“然后呢?”
身旁的宫女机灵地递来手帕,明稷一根根抹着白玉般的手指头,有貌说:“国舅爷资历老,牌面大,没给谢大人面子,最后是王上出面调和的。”
明稷一挑眉表示知道了,随口问:“那咱们殿下呢?”
“两个老大人在金銮殿争得脸红脖子粗,咱们殿下哪能跟着吵……”有貌说到一半发现太子妃压根不是在问这个,挠挠头:“后天就是除夕了,殿下还没回来。”
“都要除夕了啊……”明稷推开临院的窗户,乌沉沉的天空预示着马上要有一场大雪降临,北风带着冰碴子往
她脖子里一吹,明稷下意识一缩。
都一年多了啊。
“嗯?您说什么一年多了?”有貌轻声问道。
明稷摇摇头,看着乌云翻卷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还不错。
“瑞雪兆丰年哩,就是可惜,今年阿爹不能回郢都过年了。”
有了前一年的经验,今年明稷操办起新年就熟练多了,所有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很快就到了除夕当天,东宫众人照例进宫参加年宴。
“嫔妾给娘娘请安!”
“愿娘娘万福金安。”
明稷坐在主位上,微微一笑:“平身,你们都安。”她招来有才:“来呀,将本宫的压岁发下去。”
去年她的铺子挣了不老少,想想姜婉等人无宠无子□□晾在东宫耽误青春年华,不管怎么说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明稷特意给每个人准备了一封厚厚的压岁。
“多谢娘娘,还是娘娘念着我们。”姜婉谢恩道,却只吩咐青荷拿着,并不去碰。
姜家家大业大,姜婉也不一定看得起太子妃这点赏赐,明稷掸掸裙子,说:“我不念着你们还有谁念着你们啊,是吧,婉儿。”
明稷这话是一语双关,说什么念着不念着的,反正太子是不可能念着她们了。
一想到这个明稷就想摊手装装逼——真不是她小气,谁让咱们太子殿下出身1v1甜文呢,教都不用教,自己就把贞节牌坊背得紧紧的。
她扶着有貌的手站起来,给珍娘怀里的儿子掖了掖被角:“殿下也该到门口了,咱们走。”
岑霜路过姜婉身边,低声说:“这个风口得罪太子妃,真的是很差的一步棋。”
岑七经过她面前行了个礼,紧走二步追上岑霜的步子,姜十一围上来,担忧地说:“阿姐……”
姜婉恨恨道:“得罪?我要岑霜知道这个关头,她得罪我才是一步很差的棋!”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