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1 / 2)
太央显然打开了陆敬成的新世界。---
“那种自以为,为了别人好,而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说,憋到死那种人,是最笨最笨,笨死了的人。”
她问:“你懂了没有?”
陆敬成讷讷地,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
“唔。”
太央一口气说完,她转头看着陆敬成,开口安慰:“别急,你还小,这些事情,你多接触几个姑娘,就该明白了。”
陆敬成咳了一声。
他说:“公主,小叔回来的时候,要我说,你在这里吗?”
太央顿时安静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说:“不用了。”
“你还是谁都别说罢。我来这里是躲一段日子的,待不了多久。跟他说了,不好。”
陆敬成点头:“好。”
“对了,我听说下午公主出去转了转?”
“嗯。”太央道:“你们这宅子太大,我一整个下午都没逛完。”
男子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他说:“公主,如果您想去外面看看也可以。”
“我把人安排好,到时候您想出去了,我就让人护着你出去转一转。”
太央想,苏杭风光,江南水乡,听别人讲还是不错的。这番来了,不如就自己去看看。
“好,那我明天就出去。”
“你们府里太压抑了,比皇宫里还压抑,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闹大了动静。我都觉得瘆得慌。”
她仰起头,打量指甲,“难怪养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呆。”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不呆的,又犟得要命,谁都控制不住。
陆敬成点头,算是默认。
家里一贯如此,他都习惯了,哪怕入了官场,也秉持着一贯清冷的性子,不争不抢,做个官像打坐的佛一样,敌不动,我不动。
他说:“那我去安排,公主明日就可以出去。”
“你把谢长歌怎么安置了?”太央问他,“她可是你爹娘相中的媳妇儿。”
仗着年纪比他大,太央已经不知道调笑他多少次了。
陆敬成:“……她没说要留在府里。她去看了爷爷,晚上已经走了,说是暂住在她旧友那里。”
太央“哦”了一声。
陆敬成忍不住提醒:“公主还是别牵扯上她,免得身份暴露。”
“这个我自然知道。”
她只是突然,对这个谢长歌有了兴趣而已。
陆敬成办事还是牢靠的。苏州一大圈都沿着河,他挑着水上的地上的,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一点不漏地全规划了下来。---
太央在水上划了几天,逮着新鲜的玩意儿就往身上揣,没玩几天,带回来的东西就堆满了屋子。
陆敬成友情提醒:要是东西太多了,屋子里堆不下,他可以先差人,替太央把东西送回京城。
太央一口回绝。
魏行止是要她来陆家考虑的,要是知道她只顾无边无际地玩儿疯了,肯定要来信骂她。
魏行止的确是写过信了。他说京中尚在谈判,太央不急着回来。
另外,也没多少别的了。许是他对着太央打击惯了,不喜欢温声细语,一封信三言两语就要完事,撑死不超过半页纸。
只是每一封信的后面,他都会用他喜欢的瘦金体,洋洋洒洒几个字:
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太央看见这句酸溜溜的诗就头疼。
这诗她学过,也知道什么意思,但要她给魏行止回信,她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的。
索性都不回了。
何况她也不忍心麻烦陆敬了。前些日子,还说陆澈吊着一口气,到了现在,他最后一口气也吊不住了。
陆澈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是整日里把眼睛睁着,睁得老大,别人疑心他就这样睁着眼去了,他便及时地眨眨眼,来说明自己还活着。
大抵都是知道他在等谁。
可那位一直没有消息。
陆澈一死,家主的位置顺理成章地就要沿到他大儿子身上。陆家人顺位顺得十分和谐,没有三子夺位,你死我活的戏码,规规矩矩,老大就是家主,家主就是陆御。
后续的丧葬事宜,陆家人已经在忙碌地准备了。陆敬成整天忙得不歇脚,太央看着他,就觉得累的慌。
她说:“这一带我已经玩熟了,你不用管我。安心做你自己的事。”
陆敬成满脸疲色,仍是点头:“好。公主小心就好。”
太央开始一个人出去逛了。
苏州一带,万宝阁的名声很是不错。明明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非要取这么个不着调的名字,太央在楼下看了半晌,确定这里面不是倒卖文物的,才迈着步子进去。
陆家出手阔绰,太央也有钱,她往头上随便插一个发簪,识货的人就看出了成色,引着太央就往最高端的地方走。
小二回头:“公子先坐,需要什么,只管叫。”
太央点头,她现在须得有男子的气度,便负手,不紧不慢地跟上,等前面的人挑了珠帘,她微微躬腰钻了进去——
这一钻,差点把她的腰闪了。
面前是一个空阔的屋子,摆设不错,装点华贵,还有凭栏远望的栏杆,可以看见城外流动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