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我真是受够这个女人了。---
和Frank不同,做连环杀手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还经营着一家画廊,经常和文艺界的商人、艺术家、各种美术馆打交道。所以我一向是一个很温柔,很谦逊,彬彬有礼,热爱和平的人,虽然我的受害者们可能不这么想,但起码我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于是我很大方的把客房让给Frank当作卧室,里面挂着我的画,Frank对这幅画很感兴趣,凑近看了好一会儿,又站在远处打量了半晌。
这幅画很抽象,意境也很模糊,是我很早的时候画的。
“这个人死了吗?”Frank指着这幅画问我。
WTF?!我的心脏猛然一缩。“……你说什么?”我不得不开始装傻。
Frank又回头看着画说,“是你的第一颗‘星星’吗?真棒,我都记不清我……”
我马上打断她说,“这是我画廊里卖不出的一个作品而已,一个乡下小画家画的。”我对所有问起这幅画的人都是这个说法,没有人看懂过这幅画,更不会有人追问的,艺术家们还会发表很多不着边际的看法。
Frank噗嗤的笑了,“Hannibal,你的签名就在上面。”
F**k!我忘了这茬,Frank和其他人不一样,她知道右下角的“Hannibal”字样就是我。
我没有答话,本能的起了杀意,她知道得太多了,多到触动了我的危险警戒线,我走到她面前,双手在衣兜里紧紧握成拳头,Frank却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松点,扑克脸,我对你的破事不感兴趣。”
我迟早会吃了她,但可能不是今天。
“你打算把我的\'观测工具\'放在哪里?总不能摆在客厅吧?”Frank在屋子里四处打量。
……我只能把地下室整理了一遍,为了存放Frank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我不得不移走一台冰柜,把里面的尸块转移到另外两台里。
Frank的工具很多都已经严重生锈了,我陆陆续续给她买了许多新的,甚至还根据她的描述弄了一台刑椅,当然,是用一台按摩椅改装的,花了我一周时间。
Frank看到之后马上坐了上去,连续大笑了两分钟,问我,“为什么不拆掉按摩功能?抱歉带来这么多痛苦所以要帮星星们放松一下?Hannibal,这是某种我不懂的黑色幽默吗?”
我觉得至少她应该表示一下感谢,起码不要笑得那么大声。
“你用这么多东西对付一个人,真的是太麻烦了。”我坐在旁边的解剖台上抽烟,自从Frank搬进来,我的香烟消耗量明显增多了。
“怎么会是一个人,没有人撑得过这所有工具的。”Frank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双腿叠起,似乎很享受。
我转头看了看左边的墙上,两米多高,六米多宽的墙面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琳琅满目,不知道用途的话一定会以为Frank是个电工,或者厨师,或者维修工,或者木匠,或者医生,或者驯兽员。
“你可真是个变态。”我笑了一下。
她眯起眼睛看我:“天,食人怪居然觉得我是变态。”
“我是在解决食欲,很基本的生理需求,只不过对食材的取向与大部分人不同而已。---”
“恶心。”她不屑的说。
我指了指身后冰柜说,“我晚上要做红酒烩肉,你可以和我一起尝尝看。”
Frank马上做了一个夸张的干呕表情,“不不不不不,你一个人享用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吃你煮的东西的。”
没想到她这么排斥,我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Frank看了我一眼,说,“我喜欢的是鲜血淌出皮肤的瞬间,随之而来的挣扎,和绝望的哀嚎,很美妙。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但是人也会为了结束痛苦一心求死,这实在太有趣了,我找不到比这更有趣的事。我可不像你那么恶心。”
“那如果你被困在孤岛上,只有人可以吃呢?”
“那个人一定是你,Hannibal,你会先把我吃掉的。”
“……”她的思路很神奇,我又想了想,问道,“……如果有一天你把我绑在这个椅子上,你准备怎么对付我?”
Frank大笑起来,“我一定会让你保持清醒,尽可能的延长时间,你可以叫得大声一些,我就会温柔一点。”
……真是破钟敲不响,我把烟头弹到了她身上,“你可以在梦中实现这个愿望。”
Frank的作息极不规律,高兴的时候会在酒吧玩个通宵,有天她大清早醉倒在邻居肯尼家的院子门口,肯尼太太是个热心肠又八卦的家庭主妇,把Frank送回来之后就三番五次来拜访我,打听关于Frank的八卦,我不得不撒了一连串的谎,实在头疼。我们住在中产阶级社区,这里像Frank一样漫无目的四处游荡的人并不多。我白天有时呆在画廊,Frank就开着我的另一辆车外出兜风,她的驾照是密苏里州的,早就失效了,这样迟早会引来警察。我决定建议她去找一份工作。
对Frank建议了一周,她终于同意在市区的一家超市做理货员,这可真不容易,只是我没想到,她上班还不到一个月,就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周三的深夜00:53,我正在筹备与一位西班牙先锋艺术家的会面,Frank经常下班后去酒吧玩乐,所以听到她回家的动静我并没有留意。直到我抬头看见Frank拖拽着一位女士的双脚经过书房门口——是的,这位倒霉的女士应该就是Frank刚弄到的“星星”。
我随口问了一句,“从哪绑来的?”
Frank累得气喘,直起腰来略作休息,“她叫黛比,超市的同事。嗑了我的药。”
WTF!!!我顿时如同五雷轰顶,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出来查看地上的黛比。不知道Frank给她下的什么药,她正处于昏迷状态,一身的酒气。
我简直不知道从何说起,站起身一把抓过Frank的衣领问道,“你怎么这么蠢,调查过她的背景吗?难道不知道她会有亲人朋友吗?”
Frank用力扯开我的手,满脸的不解,“就算有,他们又找不到尸体,还能怎样。我以前也这么打猎,从没出过事。”
我有些动怒,“她是你的同事,你们的关系太近了,一旦有人报警,警察一定会查到你头上的,如果有监控摄像拍到你们一同回家,会连累我的知道吗?!”
“我和你只是室友,我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Frank也面显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