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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小太监和小皇子(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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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丘睁开眼睛,他此刻趴在一张狭小的床上,房内简陋但还算干净,旁边还有四个床位,只是此时空无一人。--**--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他稍微一动,便感受到背部剧烈的疼痛,喉头也干得冒烟,勉强支撑起来,坐在木制长凳上想用桌上的白瓷茶壶为自己沏一杯茶解渴。

只是这具身体身负重伤又太过羸弱,手不停颤抖,竟把茶水洒出了大半。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喝上一杯冷茶,段明丘用舌头细细呷着口中的粗茶末,一时还真从记忆里找不出比这更狼狈的时刻。

“哎呀,明丘,你怎么起来了?”来人看起来只十三四岁,长相端正,身穿太监服,手拿长扫帚,担心地看着他,“这笞杖之刑可不是小事,你若不好好休养,怕是终身也下不了床!唉,看你这副样子,我心里也难受,记得当初咱们进宫,我还说兄弟你一副好相貌,准讨贵人喜欢,没想到贵人没到,恶犬倒是闻着香味就来了,不过还好李德善那个狗东西终于死了……”

“等等,你这意思?”段明丘起初有些惊讶,但是感受到自己除了腰部并无不适,转了话锋,“李德善死了?”

“这可真是件大好事,这不,我还在院子里干活,听到就给你来报喜了!”小太监扬扬手里的扫帚,又叹气,眉头绞成一团,看得出是真心实意为明丘担心,“不过……你不可能再在淑妃娘娘这做事了,听说啊,那群黑心肠的要把你打发到五皇子的宫殿去!”

“能保住一条性命,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长明,快出来,总管要来检查了!”听起来像是在门口望风的。

长明欲再安慰却也没时间,便又偷偷塞了一个纸包给段明丘:“你好好休息,待会我再给你拿午饭。”

段明丘打开纸包,里面是两个圆圆的梅菜肉饼,虽然早就凉了,在此时饥肠辘辘的他看来已经非常诱人。

他见床前放了一个盛着清水的铜盆,边吃饼边看。

水中人青丝未束,如同世间最上等的绸缎,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更衬得那肌肤白若初雪,唇珠红比海棠。长眉如云雾,眼睫若蝶翼。

虽然皮相太过精致柔美,他的骨相却棱角分明,不显女气,额头饱满,琼鼻高挺,一双清澈黑瞳,尽显少年气性。右眼下一点小黑痣,实在是点睛之笔。

那皓月般的手腕从粗布衣裳里露出,纤细得让人恨不得轻轻呵护,饶是段明丘如今用纸包着肉饼进食,也是一种另类的风情。

段明丘想,这相貌倒是和自己少年期有七分相似,若是在这里再长大几岁,没准会长成自己本来的模样。

再为自己沏上一杯茶,他忍着痛又躺回床上,只等着伤好之后调进五皇子的宫殿。

可事情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不到正午,房间里突然闯进两个大太监,他们将段明丘从床上拉扯起来,将原主的什物一股脑儿收进包裹,便一路拖着半死不活的段明丘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宫殿。

段明丘被人像扔死狗一样丢进宫殿的小院,他全身没有一处不痛,只能蜷缩着身体在正午的烈日下暴晒,不一会便失去意识。

“水……水……”他的喉头干痒得恨不得用手抓破。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这小院俱是杂草野树,竟无一人当值,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他就像个被弄坏的物件儿一样被抛弃在这里,只能默默等死。

就在月亮爬上屋顶的时候,终于有个小孩子好奇地走到他的身边。

“你是什么人?”

“救救、救救我……”

段明丘眼前一亮,虽然这小孩蓬头垢面,衣冠不整,丝毫不能让人联想到那个叱咤六界的战神,但他还是能一眼认出他!

小孩提着灯笼,歪着头,嗅了嗅他的身体:“你身上有股死味,原来又是快死的人。”

段明丘:不……晒了一天,你可以认为这是阳光的味道。

说完小孩就在旁边坐下来,眼神烁烁地看着他。

“真好,你们这些奴才们都死了,就没人抢我东西吃,欺负我了。”

段明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隋昭笑容恶劣,不像个养在深宫大院的小皇子,倒像个误入魔道的小疯子。

他就准备这么蹲在段明丘身边看着他,看着他慢慢断气,慢慢死去。一双黑色的眼睛闪着幽幽的火光,他一脸兴奋,如同鬼魅。

段明丘也感觉到这具身体大限已到,到底是肉体凡胎,如果不是他的魂魄对这肉体有一定影响,又是重伤又是暴晒,早就该去见阎王了。

想来真是十分伤感,还说救隋昭,恐怕今天他就得先死一步。

他明丘仙君活了万年,没有一日比得上此刻的狼狈虚弱,难怪满天神佛,没有一个愿意来这鬼地方和隋世越一起受苦。

隋昭见他不哭不挣扎,顿时失了兴致,突然被他脖颈上的一点寒光引起了兴趣。他取过黑龙逆鳞,用脏兮兮的手不停摩挲,他的指甲又长又黑,满是污垢,不一会黑龙逆鳞就变得暗淡无光。

隋昭呆楞楞地凝视着这古怪的东西,突然回过神,用脏兮兮的手抹一把脸。

“这是什么东西?喂!说话!”小孩大力摇晃段明丘的身体,让意识模糊的他痛得一激灵。

段明丘还记得天帝硬生生剥下这枚鳞片的时候,隋世越的龙吟声响彻六界八荒,闻者无不战栗胆寒,人间竟受其波及,下了整整一月的血雨,也只有用这样残酷的手段才能压制他的修为,将战神顺利镇压入七苦塔。

见他不答话,小孩急忙取了一碗清水回来,咕噜咕噜灌下去,又去对段明丘的嘴。

本来已经趋紧静止的心跳一下子猛烈跳动起来。

这可真是死过去的给气活起来,他活了万年,还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刻!竟然为了活命去吸一个小孩嘴里的水!

但出于求生本能,段明丘仍只能主动吸吮小孩口中的清水。渴到极点什么水都是甜滋滋的,段明丘甚至还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原来是破烂瓷碗上一个豁口割破了隋昭的嘴唇。

被隋昭扶着,段明丘从床上坐起,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去,见小家伙还是盯着他,叹气。

这已经是他第五遍解释龙鳞的来历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天大地大,稀奇玩意儿可多了。”段明丘不愿在这件事情上欺骗隋世越,但也不便告诉隋昭真相,只能这般插科打诨。

隋昭年纪不大,疑心倒是挺重:“你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贴身带着?”

还真是一个谎言要用另一个来补充。

“我娘赠与的,给我留个念想。”

“娘?”隋昭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有些疑惑,“就好像淑妃娘娘那种吗?”

段明丘养伤这几天,有时能与长明闲聊解闷,知道深宫中最不受宠的五皇子生母早亡,挂靠在淑妃下养育,于是他轻轻点头。

哪知招来隋昭极其不解地看着他,审视手上的鳞片,恶声恶气:“那这种害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念想的?”

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可怜又好笑,段明丘忍不住摸摸他枯黄的头顶。

这位不受宠的小皇子又瘦又小,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实际上只比现在的他小一岁,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小少年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隋昭看起来顽劣不堪,初见时冷漠自私,但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段明丘对他有所改观,毕竟是还在成长的少年,只要好好引导,细心教育,总能变好的。

而且他为隋世越化生劫而来,就有责任护他一生幸福美满。

隋昭一个偏头,躲过他的手掌,拿过段明丘手上的碗:“你可别忘了,你已经把一生换给我了,早些痊愈给我当牛做马找吃食,本殿下可不是白白照顾你的。”

段明丘:“……”

说起吃食,确实是现在景昭宫面对的最大问题。后宫里的奴才们都是些势利的人精,看这位五皇子并不受宠,也无人管教,平时都把御膳房送来的美味佳肴当作自己的添菜,从来只给隋昭残羹剩饭,每月月例和日用物品一旦发放,也一并侵吞,连见也不让他见到。

这几日养伤,隋昭剩下半口加上长明的援助,段明丘才能果腹,至于汤药敷药则是之前大太监们一并丢过来的包裹里找到的。这凡人的身体真是麻烦,照这个伙食下去,他的伤也不知何时才能完全好起来。

若不是他的仙魂对身体有强化作用,怕是早就在感染和营养不良中去见塔灵了。

那位未谋面的淑妃娘娘当真心狠手辣,表面上没有判处明丘死刑,却让人马上把他扔到一穷二白的景昭宫,顺便还能恶心一下讨厌的五皇子。

又过了小半月,段明丘终于能下床走动。

眼下正是初春,他穿上深蓝色的太监服在一众浅粉深紫的花树中显得格外漂亮。按理说,这衣服穿谁身上,都难免有一股奴才气,偏偏在他身上就好看得移不开眼,像是个误入深宫的世家公子。

他在御膳房外的小花园等候,本想找机会接了这送饭的活儿,只可惜对方说要按宫里的规矩办事,婉拒了他,一时之间段明丘只能站在这,想想其他办法。

此时有两名宫女突然羞怯地与他问好。

“明丘?你的伤好了?真是万幸,柳烟和我可担心你了,特别是柳烟,做针线活的时候担心你啊,担心得手指头都被绣花针戳得麻木了。”粉衣宫女拉扯着蓝衣宫女,眼睛暧昧地在两人中间打转。

段明丘没有原主的记忆,还以为这位柳烟姑娘和原主有什么关系,对那位脸颊通红的宫女投以温和的笑容。

柳烟见他那笑,怕是这春日里最灿烂的花儿也比不过,再胆怯害羞的性子也变得奔放起来,把手里的锦帕塞给意中人,踩着小碎步到厨房里躲羞去了。

段明丘见粉帕子上绣着一双鸳鸯,针脚密集又齐整,颇有神韵,不是平常绣娘能绣出来的。

粉衣宫女见段明丘如此欣赏那副手帕,竟变了脸色,不似刚才与小姐妹友好的模样,又生气又跺脚:“你说过不找宫女对食的,怎么能收她的信物?难道我苏明霞的珠钗还没有这块烂帕子好?”

段明丘:??????

这时柳烟提着两件黄花梨的提盒走到段明丘面前,柔柔一笑:“他们说你想为五皇子殿下改善吃食,明丘,我知你的善良,懂你的温柔,这一盒是我用废弃绣品抵押来的,你且先拿着。提盒是特制的,你好好保管,明日送过来就好。”

段明丘修行万年,却未经历情劫,一时之间还真琢磨不出眼前两个小宫女到底和原主什么情况,来不及拒绝,就被迫接下了食盒。

这一切在朱明霞眼中就是一副刺眼的郎情妾意图,也不知她究竟对谁宣言:“你先等着!”,转头也进了御膳房。

过了一会儿,朱明霞也拿着两个提盒出来,快速地塞了一盒到段明丘手里。

柳烟大为不解:“明霞,你这是何意?”

“要收就都收,不要拿之前的谎话骗人……连机会都不给我!”明霞赌气地看着段明丘,可对着这张迷惑人的皮相难以找出刺耳的句子,气鼓鼓地扬长而去。

“不知她又发什么疯,明丘哥哥,我先走了,明日记得来还食盒。”柳烟带着歉意与段明丘道别,追着明霞走远了。

段明丘在原地提着两个食盒:?????

用这个世界的时间算,段明丘也来了将近一个月,他成为一个凡人,不仅顿顿无肉,还天天喝药。如今从来只出现过清水豆腐白菜的景昭宫餐桌上,竟然摆了大大小小四个瓷盘,分别装着肉碎蒸水蛋、红糟鸡肉、枸杞丝瓜和松子百合酥,还有一小盅冬瓜薏米鲫鱼汤。

隋昭吃惊于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太监竟然有如此大本事,而且……也没有背着他把这些东西都吃掉,而是像从前他看到淑妃和三皇子进食那样,满满摆了一桌,热气腾腾好像能熏红眼睛。

段明丘在桌下用左手抓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手,尽量露出一个笑容:“快吃吧,等会就凉了。”

隋昭倒也不和他客气,加了两大块鸡肉入碗,和着饭用筷子大口大口刨着吃,边咀嚼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菜盘,又凶又狠,不知道还以为他和饭菜有仇。

待鸡肉被他吃得干干净净,隋昭才想起来面前还坐着今天的大功臣,难得地羞涩起来,给段明丘挑拣了几片丝瓜,催促道:“你怎么不吃呢?快吃呀。我吃太快,肉都吃完了。”

段明丘见他吃得心满意足,终于动了筷子,他进食不似隋昭那样粗鲁,而是慢条斯理,一双筷子用得十分优雅从容。

“你明明是个太监,为什么吃饭的姿势却像淑妃娘娘那样……”隋昭找不到词语形容,也想不明白同样是吃饭的动作,怎么由这个人做出来就如此不一样。

“原来殿下也知,奴才吃饭和主子吃饭是不一样的,那殿下是想如奴才一样吃饭,还是像主子那样呢?”

隋昭放下筷子,他是个聪慧早熟的少年,自然知道段明丘话里有话。

“本殿下最讨厌奴才。”

段明丘微微一笑,继续进食,动作不紧不慢,见隋昭在学他,虽磕磕绊绊,但比刚才的样子好看得多了,心里很是宽慰。

吃完饭,隋昭又用手直接去抓盘子里的点心,段明丘嫌弃他指甲又长又脏,实在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便走过去啪地打开他的手爪。

他捉住五皇子的手腕,眉头一皱:“殿下,你这指甲太长,不干净也不方便,我给你剪掉吧。”

原主极为爱干净,包裹里就有一把指甲剪,段明丘取来时,见隋昭黑着一张脸坐在桌边,还以为是刚才的直言不讳伤了他家殿下的面子。

“剪指甲嘛,不会痛的。”

没想到指甲剪还没用力,隋昭就剧烈地挣扎起来,段明丘担心他鲁莽行事,误伤了自己,便用另外一只手去抓他。

“放开我!放开我!”隋昭竟一边推段明丘,一边嘶喊起来。

他身形单薄,又略比段明丘矮,像极了一只被人抓住爪子剪指甲的野猫。

隋昭突然使出大力,长又尖的指甲在段明丘雪白的手腕上留下三条血红的划痕,极为狰狞。

段明丘一吃痛,松了手,那抓伤他的野猫躲到一边,长指甲里还粘连着他的肉和血。

“隋昭你——”段明丘话未说完,他家殿下便飞快地跑开了。

景昭宫本就不大,他又住了大半月,不一会便寻到了偏殿上锁的小房间。

段明丘靠在房门上,懊恼自己的冲动。

他猜想,大概是之前服侍隋昭的人打着剪指甲的名义伤害过他,又或许在被放养多年的隋昭看来,这对长长的指甲就好像利爪之于猛虎,是保护自己的武器。

“殿下?殿下?我知道你在里面。”

没有人回应。

段明丘明白,这个时候不能离开让隔阂越来越大,也不应该鲁莽地破开这扇已经伤痕累累的门扉。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三条抓痕愈发红肿。

“殿下你刚才把我抓得好痛,我的手臂都出血了,三条抓痕呢,您就打算这样躲在门后,不对我负责吗?”

门内传来动静,却仍不打算开门。

“真是固执的小野猫……”段明丘小声抱怨,“殿下你要是再不出来,这些伤就会腐烂,变成一片一片的烂肉,到时候我就不能再陪伴你了,也没有人给你找鸡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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