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猎(1 / 2)
“家里的事情,以前是骄阳管,如今她不在了,交到你手上也是应该的”,厉风行面色平静,淡淡的说着,一点都看不出他在说谎。
确实有一阵子,厉风行为了让历骄阳像个女孩子,将家里的账本交给她管。
但历骄阳那个性子,哪里是干这种精细活的料,没管两天,就把家里的账弄得乱七八糟。
其实,账本自始至终一直都在厉风行手上。
如今交给萧明,只不是想将萧明困在镇国公府里罢了。
他看得明白,萧明是一个聪明而又逍遥的人,心是散的,让人握不住。
这样的人,缺一根绳子,将他栓住。
在帝都,萧家就是那根绳子。
历骄阳在的时候,萧明还敢乱来,只能说明在镇国公府,没有什么能栓住他。后来老实了,是因为历骄阳的鞭子,用暴力将萧明捆住了。
等历骄阳死了,小鱼儿就是那根绳子。
虽然萧明还在镇国公府,但迟早他会走的,也许是因为小鱼儿,也许是因子他自己,这并不是厉风行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厉风行也得找一根绳子将萧明捆起来。
他不喜欢暴力,若是暴力能得到的东西,他又何苦这么憋着自己。
喜欢一个人,就该温柔以待。
这是厉风行的准则。
他只想对萧明好。
可他也明白,他的好,萧明不会接受。
若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也许会刺激到萧明,就如那三皇子,最后人财两空。
比起旁人,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时间。
因为小鱼儿是厉家的,小鱼儿在,萧明就不会走远。
等小鱼儿长大,这中间有十六年。
十六年的时间,厉风行等得起。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把萧明的心给捂热乎。
所以他的战略是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的渗透到萧明的生活,织出一个网,将萧明网其中。
等到有一天,当猎人露出獠牙时,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无法反抗。
而这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小到家里的一件摆设,大到财务账本,都是厉风行织的网。
“我毕竟是外人,这个东西太重要了,给我恐怕不妥。”
萧明还在推脱,他一点都不喜欢麻烦,何况他有钱,他不会贪图别人的钱,但也不想多给自己找事做。
“这以后都是小鱼儿的东西,你是他她的父亲,先帮她照看着吧。”
“怎么是小鱼儿的东西呢?兄长你以后还要娶妻生子的,更何况,小鱼儿是个女孩子呢。”
厉风行浑不在意,“厉家没有男女之分,只要是我厉家的人,什么东西都平分。”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确认了小鱼儿继承人的地位,但萧明很不乐意。
在他看来,女孩子就该被宠着,读读诗,作作画,喜欢的话,就学点刺绣,不喜欢的话,就出去和小姐妹玩。
要是成了厉家的继承人,那以后不得和历骄阳一样,天天舞刀弄枪,晒得皮肤黝黑,那得多苦啊。
萧明很不乐意,嘴里嘟哝着,“她一个女孩子,才一岁,你怎么就将那么大的担子放在她身上?我什么也不要,就希望她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
这话说得厉风行就不乐意了,“我们厉家,就她一个小孩子,这边关几十万军马,都是要吃饭的。她不扛起来,找谁扛?”
“你给她多生几个弟弟啊。”
萧明回嘴回得舒爽,一抬头,对上厉风行漆黑的眼睛,当即不敢说话了。
过了良久,厉风行才沉沉的说道;“我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你看着办吧。”
“为什么?”萧明追问,“兄长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我可以去帮你找大夫。”
这辈子不结婚,还不是因为心给了一个男人。
厉风行悠悠的看着萧明,心里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去。他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最终化为长长的叹息,他说,“我很好,没病。我只是心中喜欢一个人罢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你照顾好小鱼儿就好。”
说完,厉风行起身离开。
外面漆黑一片,微微星光,照不见人影。
萧明看着外面久久出神,厉风行竟然有喜欢的人?他喜欢谁啊?看他的表情和语气,应该是对一个女人爱而不得,这个女人会是谁呢?不应该啊,帝都的皇帝陛下对他如此宠爱,打了三皇子都当没事发生,竟然还有他爱而不得的人,真是稀奇。
既然厉风行都说了,这以后都是他女儿的东西,那他管家,似乎也是应该的,反正以后都是他女儿的。
若说刚才,萧明还把自己当一个客人,当厉风行说出那番话后,他就彻彻底底将自己当作了镇国公府的主人了。
自此之后,萧明就成了镇国公府的山大王。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很自制的,想做什么,都是先倒腾自己院子。
比如做地火啊,安装火墙啊。
后来,看厉风行对他所作所为,一句话都不说,他胆子就开始大起来。
于是开始折腾整个镇国公府,将后院大片土地做起了大棚,准备弄大棚蔬菜。假山下面挖坑,建冰库。
没有他做不到的,只有他想不到的。
后来,越来越疯狂,开始倒腾买卖。
买地皮,建商场,搞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