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1 / 2)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厉风行一头扎在了练兵营,放空了思想,全心全意投入训练,但是会在晚上的时候,独自一人的时候,对着空旷旷的练兵场,一个人沉思许久。
这么长时间,他没有回去过一次。不是他不想回去,是在他没将自己心情整理好之前,不敢回去。
他活到这么大一直顶天立地,活得明明白白潇潇洒洒,如今第一次生出愧疚感,而这个他所愧疚的人,还是他的亲妹妹。
不敢面对历骄阳,更不敢面对萧明。他觉得自己很肮脏,厌弃自己,唾弃自己。
那日,回去之后他一宿没谁,作为一个清醒冷静睿智的聪明人,他知道那天身体的躁动是因为什么。以前让他故意隐藏的细节全都浮现了出来,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最私密的妄想。
对自己的妹夫,对一个男人,起了那样的心思,对于厉风行来讲,是违逆的,是不道德的,是应该遭人唾弃的。
他是理智的人,他不能让自己的感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所以他选择了离开。他要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处理这让人羞耻的感情。
沉淀了三个月,他不再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想那个人,不会每日恍惚的好似那个人的笑颜就在眼前,也不再毫无预兆的身体开始躁动。他知道,差不多了,他可以平心静气的面对萧明了。
这日,厉风行骑着马儿往镇国公府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越到家门口,越心情紧张,脑海里一直纠缠着“萧明”这两个字,仿若这三个月的心理建设是白做的。
马儿是越走越慢啊,厉风行的脑袋里也不停的琢磨着,一会儿见到了萧明第一句话该说什么,该表现得开心一点,还是冷漠一点,若是表现得太冷漠了,萧明是不是会伤心……
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厉风行惊觉这一路满脑子还是萧明,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厉风行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冷着脸站在那里不说话。他明白,这三个月,他以为自己能够理智的将那些不道德的感情埋葬,然而现实很明显,他错了。越压抑的感情,反弹的时候越激烈。那浓稠的爱意,让他自己都心惊。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历骄阳,厉风行也不想再见萧明,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表现出什么来。都走到家门口了,厉风行还是强硬的拽回了马头,转身又往练兵营跑去。
他漫不经心的往回走着,一时有些迷茫。从小就长在边关,对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不排斥,但也不伤心,在厉风行看来,人生有很多大事要做,男女关系真的是很细枝末节的事情,不值得他放一点心思在上面。如今真的碰到了那个人,他体味到什么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恍惚间,厉风行眼尖的发现自家的马车飞快从拐角闪过。
厉风行扯住了马头,看着马车的车尾,沉思起来。
这马车好像是历骄阳的,怎么会在这里呢?
鬼使神差的,厉风行跟了过去,他想看看这是谁,要去干什么。
只见那马车顺着巷子七拐八拐的,很快就停在一家院子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个小厮,走到院子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婆子就走了出来,看到停在外面的马车,立马恭恭顺顺的将大门打开,让马夫牵着马车进了院子。
自始至终,那马车上的人都没有露面。
厉风行站在院子外面打量,他记得,自家没有这样的院子,难道是最近买的?可那赶车的马夫和伺候的小厮,都不是厉家的人,那开门的婆子他更不认识。
心下有些奇怪,厉风行招来暗卫,让他们进去打探打探。
暗卫飞跃进院子,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暗卫说从马车上下来的不是历骄阳,是萧明,而且只有萧明。院子里住着的也不说什么干净人,两间厢房,一间住着的是当初从镇国公府赶出来的花姐,另一间住着的是花街的名妓芙蓉。
听着暗卫的回复,厉风行脸色越来越铁青,最后拧成了一块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萧明在外面养的外室。
好大的胆子。厉风行气得一拳打在路边的大树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气萧明,还是在气自己。他心里异常的难受和失望,他问自己,怎么会对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草包动了感情呢,他萧明除了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什么值得他厉风行喜欢。而他自己呢,怎么可以这么的低俗,喜欢上这么一个人。
厉风行对萧明感到失望,对自己更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