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姜稳无可奈何地看着靠在墙边睡着的且慢，明明说着来当实习生，结果自己睡了一整天。--*--更新快，无防盗上----*---

莫非他昨天也是这么过的？应该不吧？

难道是因为今天成为自己手下的实习生，所以放纵了？

姜稳轻叹口气，伸手想摸摸且慢的头发，低声呢喃：“就知道钻空子……您……你是不是知道我会纵容你？这样可不好。”

姜稳的指尖略过且慢耳侧的发丝，轻轻拨开盖住且慢小半张脸的头发，指腹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且慢白皙的皮肤。

兴许是自己心跳得太快，总觉得指尖有点烫——

姜稳一愣。

烫？

他连忙将手心覆在且慢的额上，滚烫的温度吓得他心慌。

“且慢，且慢？”姜稳轻声叫唤。

且慢没醒来，好似陷在梦中，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抓着姜稳的袖子，眼睫颤动，隐约有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渗出。

姜稳慌乱起来，近日的种种在他脑中闪过——

且慢为什么突然来人间了？为什么来找自己？

明明几百年前自己出走那么久且慢都没有找过自己？

他那日说…他想开了？他想开什么了？

天色渐暗，医院走廊亮起小灯，苍白的灯是那样的冰冷，谁都无法在其中看见曾经跳跃的炽热。

自己还是…太低估人类忘却对且慢带来的伤害了。

“你难道是…”姜稳出声，猛然察觉自己的声音不稳，几近破声，连忙压下心头疼痛，稳住声音，才敢继续说下去，“知道命数将尽，才来找我的吗？”

深陷于噩梦之中的且慢无法给他任何回答。---

姜稳俯身抱起且慢，慌乱地给且慢治疗，然而这一次，树神并没能治好他的心上人。

神明究竟能做什么呢？神明的力量分明那么微不足道。

他医不了苍生，甚至连心上人都医不了吗？

姜稳全身都在颤抖，伸手轻轻将且慢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低头贴着且慢的耳边道：“我们……我们回家，没事，我们回家。”

姜稳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泛苦地想，自己的家根本不是且慢想回去的地方吧，且慢想去哪里？以前那座山吗？

可是一切都已经被且慢烧了个一干二净，连他最珍重的小水塘都没能留下。

且慢在姜稳怀里挣扎了一下，姜稳惊喜地看向他，以为他醒来了，然而且慢并没有。

且慢揪着姜稳衣袖的手猛然抓紧，骨节泛白。

姜稳听见他说了一句梦话。

“姜稳……”

姜稳应：“我在。”

“别走，别生气。”

姜稳愣住，他突然忆起几百年前的事。

——

那日山间起了雾，氤氤氲氲看不清行路。

且慢站在路中央，挡住了姜稳的去路。

“你要去哪里？”

姜稳面色冷淡，不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