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车内一时安静,谁也不愿去打破沉默。---
林蒙不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换作任何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都懂在这时适时的服软会让自己今晚,甚至是以后好过一点,但他这种耿直的性格大概再过十年五年都不会改了,或许说的难听些,不是耿直,单纯的懦弱又倔而已。
余帆没有多问,见林蒙默不作声地扯上了口罩便别过脸不再看他,只是在发动车前递给了他一张卡,像种莫名其妙的补偿,也像是心照不宣地为他们的关系下了定义,林蒙倒是坦荡收下了,如果能够财物自由的话大概也就能早点结束这种畸形的关系,也许他也就有了机会做他想做的事,演他想演的角色,不必再被人挑三拣四,而至于片酬名气什么的,他从来都无所谓。
车子驶进了小区,在到达第二个岔路口前,余帆停下了车。
坐在副驾驶上的林蒙疑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余帆也不作声,只是摸了摸方向盘,示意他下车。
站在路旁等到余帆开着车又扬长而去时,林蒙感觉脚步都轻了不少,脚下的路好像都变成了绵软的棉花,只是——他为什么要特意送他回来?
一整天的高强度的挨打的戏份让他无神分心去想太多,林蒙扶着门前的扶手艰难地往余帆家走着,不过十层的台阶他就走了近两分钟,摸到家门口时背上已经湿了一片。
他轻手轻脚地插入钥匙,旋开把手,意料之外的,从玄关一路延续到客厅,整片都是亮着的。
林蒙微微皱眉,负责打扫的人不是白天就该走了吗?他没有多想,直接绕过客厅往楼上的卧室走去,一边缓慢地往上爬,一边用手解着白天被自己规规矩矩系到领口的纽扣,可不知为何,心跳突然莫名其妙地加速起来。---
林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向下俯视着那个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在他背后注视着他的人。
来人脸上带笑,似乎对他充满敌意的眼神毫不在意,向他打了声招呼。
低沉温哑的声音让林蒙下意识攥紧了胸前敞开的领口,像是被人招惹了般有些手足无措了,而那人对他这番动作并不感到被冒犯,似乎也觉得不妥,带着歉意地看了他一眼,便又走回客厅了。
惊疑未定的林蒙仍然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绷直了背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感到后怕。
他居然就这么晾下了余帆的客人。
负责接待的人也在白天的时候回去了,林蒙忍着浑身的酸痛,咬着牙又从楼梯上下来,去到厨房后先挽上了手臂上的袖子,想了想,又将领口的扣子一颗颗系好。
他端着茶走到客厅时,来人已经站到了装饰用的红酒架前,摆弄着上面的红酒。
“您要喝红酒吗?我现在给您去换。”
“不用了,我喝什么都行。”
那人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看他,林蒙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男人脸部轮廓明朗,皮肤白皙,生着与电视上某位演员极相似的眉眼,却似乎与那位演员的性格完全相反。他朝林蒙笑了笑,因面容而显出的与年龄不符的克制也因这个笑松懈了下来,显得格外温柔,林蒙就在这个笑容下愣了愣,反应过来时才不好意思地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您是余总的朋友吗?”
男人似乎对朋友这个词有些迟疑,犹豫了许久,才若有所思地说道:“算是朋友。不过……你叫他余总?”
林蒙下意识抿紧了唇。
在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问题的时候,男人已经端详起了他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一遍时,垂下了眼,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