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1 / 2)
翟羽佳睁开双眼,映入眼帘是一片茫茫的白,床头的小花盆拯救了他的眼睛,一盆可爱的多肉,绿油油的,长得很好。---
床边坐着一个人,见他醒了,惊喜道:“佳佳你醒啦!翟叔去处理点事情了,姨刚去厕所,应该快回来了。”
翟羽佳:“……”他很想说能别叫我佳佳么,但是嗓子哑,讲不出话。
“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急死了,你都不知道姨多难受……”
说话这人是他发小,沈宴。絮絮叨叨个不停,吵死了。翟羽佳正头疼。
“姨因为你这事儿,好几天没吃饭呢……话说姨也该回来了,看到你醒了肯定高兴死。”
说曹操曹操到。
翟羽佳他妈今年才四十来岁,加上会保养,不显老。但是这会儿刘培怡的状态并不好,眼睛通红,布满血丝,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她见到翟羽佳醒了,眼泪一下子又掉出来了,边哭边用手绢揩眼泪。
“妈,我没事儿……”翟羽佳的声音沙哑,嗓子干痒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只能大概通过口型判断他说什么。伸手想去安抚刘培怡,结果抬不起来,没力。
刘培怡眼睛红红的,连忙去握住翟羽佳苍白的手,赶紧摆出一个笑:“没哭,没哭……高兴还来不及呢,没哭……”
沈宴马上端了杯温水过来,在旁边端着喂。
翟羽佳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里边加了白糖,干痒许久的嗓子终于有温热的水流过,很是滋润舒服。
沈宴摁了床头铃,很快医生和护士就来了。给翟羽佳做了个检查,医生推了推眼镜,微笑道:“小伙子运气挺好,醒过来了。除了头部,身上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严重的创伤,不过虽然没什么大碍,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
“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翟羽佳哑着嗓子:“头疼。”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如果过会儿还是这么难受记得通知我们。”又叮嘱几句要忌口,刚醒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最好少吃,还要多喝点儿葡萄糖水等等。
医生挺忙,来得快,走得也快。不一会儿,偌大的病房又只剩下三个人。
刘培怡红着眼睛,摸了摸翟羽佳的头,“小羽,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翟羽佳摇头。躺太久了,脖子还有点儿酸,不太能动。
过了一会儿,翟羽佳突然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沈宴愣了愣:“你忘了?”
刘培怡也诧异。
翟羽佳疑惑道:“什么?”
沈宴咽了咽口水,说:“你出车祸了…昏迷了…三、三天了。”
翟羽佳:“……”而后默默转过脸去看他妈。--*--更新快,无防盗上----*---
刘培怡跟着点头,“不过也没事儿啊,不记得就忘了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翟羽佳觉得脑袋有点儿疼,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
看出他的疑惑,沈宴说:“话说不记得了也挺好的,真不是大事儿。就你手痒,非要开你那新买的摩托车出去转转,结果一不小心就撞电线杆儿上了。这事儿干的太蠢了,我怕你承受不了。”
翟羽佳沉默很久,“我这么傻的吗……?”
沈宴坚定的点头,只是眼神飘忽不定。
反正死里逃生是好事儿,也没必要去思考那么多,该记着的事情也没忘记,索性没什么好想的了……个屁。
沈宴当他傻的吗?就这伤还能是摩托车干的?杀了他他都不信。翟羽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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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爹也赶回来了……翟建国是部队里头出来的,身上带着军人的气势,不怒自威。一开口就是训话,翟羽佳低着头不敢讲话。
旁边的人听着也都没开腔,倒不是怕翟建国,只是这事儿确实是翟羽佳的不对,挨顿骂也是应该的。
翟羽佳听了好一会儿,才虚弱的捂着脑袋,冲刘培怡可怜兮兮道:“妈……”
于是刘培怡立刻说:“行了,说那么多得了。小羽这刚醒呢,就在这儿显示你做父亲的威严了?”
翟建国其实寻思着说这么久也够了,顺着台阶下还不忘补充:“你就宠着他吧,以后得更无法无天!”
刘培怡轻哼一声,没吭腔,但是神色是明显的‘我儿子我就乐意宠着’。
“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回去让张妈做。”刘培怡心疼的看着翟羽佳,昏迷这么久,只能输营养液,脸都瘦成尖儿了。
沈宴道:“姨,整点儿米汤吧,佳佳刚醒,好多东西都还不能吃。”
刘培怡点点头,打了个电话回家,让熬米汤。
翟羽佳骂他:“沈宴我说你什么毛病,别叫我佳佳成吗?!”
有气无力的。
沈宴笑嘻嘻:“不行。”
翟羽佳没好气冲他比了个中指……手指都伸不直那种。
人都快饿晕了,米汤终于送了过来,这会儿还使不上力,差点把碗打翻,吓得沈宴赶紧把碗接过来,一口一口慢慢喂给他喝。熬了特别久,米跟水都融在一块儿了,虽然只是汤汤水水,总算是能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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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又闷了小半个月,几天没动弹,腿脚也变得不太方便,天天靠沈宴搀着他到处走,两三天过后总算是稍微利索了。期间沈宴的爸爸们从国外赶回来看他,又急匆匆走了。这段时间他们恰好很忙。
后来翟羽佳终于能出院,高兴的不行,刚走出医院大门,硬要拽着沈宴去打火锅。
刘培怡怎么说都不听,被他爹冷冷的看一眼,顿时跟个鹌鹑似的,老老实实跟着回家喝粥了。
“我已经好了。”翟羽佳闷闷道,他刚喝了一大碗猪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