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1 / 2)
夏近真的没想到,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提到这个名字,语气还可以这么酸。
但是这个酸,叶迩并没有听出来,他只是惊讶:你居然猜得到?
夏近的眼神有些躲闪,“你们专业出国留学不是很正常事情嘛,来这边留学也不意外,”如是飞快地解释了一下,他问了更他关心的问题,“他在那之后为难过你吗?”
夏近和叶迩在一起的时候叶迩才大二,他问的那之后自然是他们分手之后,大三大四是不是受到过徐安远的排挤。
“没有,他不是那种人。”
徐安远就像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他的血肉,怎么拔都拔不出,四周全是经年粗粝的老伤。叶迩摇摇头,声音低微,“他顶多就是无视我——打压和冷落只是班里同学从众而已,他要是真想搞我,我在学校会被搞到没有立锥之地。”
夏近露出不赞同的看法,“可能他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也可能这些年他早就泯然众人。”
叶迩摇摇头,明显不想再谈。
对于叶迩来说,有时候一想到那个人可能在这里呆过,在某一片的草地坐过,某个咖啡馆里逗留着喝过咖啡,他就浑身发紧,也不是说这么多年还对那么人抱有什么妄想,就只是单纯地紧张。
过了一会儿,夏近试探着问,“那程迢呢?……程迢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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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近难得对程迢好奇。
谈到这个人,叶迩明显放松多了,回忆了一下说:“他啊……就是典型的富二代,很挑剔很挑剔——你知道那种家庭条件特别好的人吧,小小年纪卡里就有八位数,什么都看过,什么都尝过,对一些东缺乏基本的兴趣。”
叶迩和其他人不同的一点就是,别人是谈恋爱,他是钓凯子——因为更有目的性,业务总结也比寻常人专业,他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有钱人虽然千奇百怪,但是某种本质层面还是大同小异。撩是一方面,撩到位就是个技术活,尤其富二代的心理诉求很奇怪,因为难得见人间疾苦,见到一两例会忽然爆发善意,或者是情感体验过于单一,想找个人刷保护者副本同时再找个人生导师。
其实叶迩跟程迢勾搭上,勾搭得很莫名,总结起来可以说是程迢是贱的。
“当时也是一群人攒局出去玩,有一个人生日,程迢跟别人发生了点口角,所有人都哄着他顺着他说,他觉得烦,不方便走,就一个人在一边坐着,后来我就到他旁边说你不能这样……就是这么认识的。”
“程迢那人说好听了叫有梦想,但是说难听了就是莫名其妙,富二代只要不是不学无术,上大学的时候都是帮着爸妈管公司的,去开会,去学章程,当年他都毕业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没有兴趣,他爸妈退而求其次,说如果想深造那好歹学个跟家里产业相关的专业吧,他也不学,瞒着家里人出国搞文学,留学圈里穷学理,大概是我不懂。”
叶迩虽然很久不见程迢了,但是吐槽起来还是火力全开、阴阳怪气,那表情看起来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夏近心里感觉怪怪的,但是不好说。心想亏是叶迩那天不在巴黎,和叶婉婉跑去米兰了,不然真不知道他们四人一起撞上是什么样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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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很多小年轻都是出来觅食的,走过一排排咖啡馆,还有许多甜品零食店,夏近闻到酵母的香味,忽然停下拉住叶迩,指给他看,“诶你看那个,有没有看起来很好吃?”
叶迩瞟了一眼,点点头。
那是家甜品店,招牌是奶脆和乳酪茶。
店面难得不是法式的性冷淡,而是斑斓的马卡龙色,有难得的
可爱。
夏近眼睛都亮了,“我也觉得看起来好吃,你想不想尝尝?”
“不想。”
叶迩冷酷道,“高糖,高奶油,你也别想——走了。”
大街上,夏近不甘心地扯住他,讨价还价,“就一个,就买一个奶脆,回去我上一个小时跑步机!”
“里面都是芝士,吃什么吃!都几点了,别吃了。”
连歆嘱咐过叶迩,一定要控制夏近饮食,他要接的high fashion需要体态非常好,夏近现在体脂率就没到达标线,要什么自行车。
结果夏近跟他杠上了,大街上跟他耍无赖,“不是你说我有腹肌,你觉得自己有福气的时候了!”
叶迩想捂他的嘴:“……你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