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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涩了。---
裴桓额间泌出细密的汗,呼吸又粗重了几番,只初初一探,还并未完全推入。
喉间似是淌过熔浆,欲待急急寻了甘露,一开口,热流升腾,瞬间化成一股气消散。
他钳住傅箐的双颊,迫使她望进自己的眼底。他渴望她能与他一同沉沦,此时疼的是她,抽气的却是他自己。
傅箐眼圈通红,不知是疼的,还是恨的。裴桓恍惚间失了神,他怕从她眼中看到那种恨意,那种巴不得他万劫不复的恨意。喉间滚动几圈,复阖上眼轻吻那轻颤的鸦睫,好似这般,她便能与他相爱相亲。
闭上眼后,感官来得更为强烈,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不断放大,多少个日日夜夜里那求而不得、辗转反侧的滋味,皆于此刻爆发,似是沉甸甸,又似是飘飘然。
只这样最好,裴桓心想,这样最好。
他咬着牙,复又向前近了一寸。
没有那层膜的阻碍。
裴桓一顿,眼底蒙上一层阴霾。
他原以为裴晏没有碰过傅卿。
单是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便夜不能寐。欲念似藤蔓一般,在阴暗处疯狂生长。夜夜回春,梦里的人缠得他生疼,他恨不得即刻把她抓来压在身下好好疼爱才是。
原是想着回了京,该怎么近傅卿的身。却不成想,还不等他动身,那李璟涟倒是为他铺好了路。裴晏被废,傅箐被禁了足,他心里那股劲又上来了。
尚且有一只小金丝雀儿缚在笼中等着他。
他原以为傅卿是初次,不由得怜惜她,才会忍着身下肿痛。却不曾想,她还是承欢于他人身下。
他甚至还想着,夺去了小金丝雀儿的初次后,若是被裴晏发现,小金丝雀儿将如何难做。现下看来,倒是他太为她着想了。
思至此,那仅剩的一点点或是羞愧,或是怜惜的情愫,皆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傅箐面上血色殆尽,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明明疼得嘶嘶抽气,却仍倔强地咬着下唇,不愿在他面前服软,无奈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的桎梏。
裴桓扶着她,欺身而上,和她鼻尖对着鼻尖,唇将将贴上。一开口,双唇之间又没了间隙。
“乖……你放松一些,我知道心尖儿疼,我轻些便是……”
傅箐的双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被裙带捆着系在了床头,此时她只能怒目圆睁吼道:“你不得好死!”
裴桓轻笑一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就算此刻死在你身上,也值当得很。”
“……”
“嘶……裴晏就没有教过你,女人在男人面前,要懂得服软吗?”
傅箐嗤笑:“怎么?我们的闺房趣事,信王殿下还要听上一听?”
裴桓静默一瞬,喑哑开口:“别总想着惹恼我。”
傅箐凉薄睨了他一眼,眼底情绪尽显。
似是一桶冰水自上泼下,将他喉间的熔浆浇了个彻底,霎时间浓烟滚滚,眼中的戾气简直要化为实质流出来。
“呵。”裴桓脑中最后一根弦堪堪崩断,他不知是花了多少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将双手伸她的脖颈之上。
……
除却最开始的快意,到最后,实则是二人在互相折磨。
裴桓抽身离去的时候,早已被气得面色铁青。傅箐用自己能想到的最为恶毒的话来诅咒他。他们二人明明是在做着这世间上最为亲密的举动,却如此不堪。
傅箐将自己浸在水中,脑中一片空白,身子还在颤个不停。
悲哀的是,出了这等事,她实则并不觉得意外。傅箐内心深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不管是裴桓,还是裴晏。自己也下意识地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倘若真的到了这个时刻,且当被狗咬了一口算了。
她不能觉得自己脏。
可当噩梦真正到来之时,所有的负面情绪还是侵袭而来,将她的尊严狠狠按在地上摩擦。她感觉自己似是被裹入了一场风暴之中,浪潮纠着她,浪水涌入口鼻,沉沉浮浮,窒息得快不能呼吸;而更可怖的是,她不知道这场风暴什么时候能够结束,黑云蔽日,只能靠着远处那发出微弱光芒的灯塔,才能在这暗无天日的时日里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