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好一人说断袖就断袖了呢(1 / 2)
雨水淅淅沥沥,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毛修弥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路因斯身后。
前方两人共撑一把伞,暗红色外衣的少年正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什么,路因斯侧过脸看了一眼,吵人的声音立马消失。
少年将伞歪向身旁的人,自己的肩膀已经湿透。
毛修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错开目光,心想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断袖就断袖了呢。
三人来到一家酒肆避雨,茶还未喝两杯,一个穿着蓑衣,身形像是孩子的人便冲进酒肆,蓑衣一摘,的确如此,小少年一身黑色常服,一头卷毛剪到耳边,他像小狗似得甩甩脑袋,水溅到旁边人的身上。
“哎哎哎,小朋友我们喝酒呢,你干嘛呢?”
少年转过头,一双眼睛像是葡萄一样黑亮。
他道“甩水啊,还能干嘛?”
“哎,你这小孩连个歉都不道,还这么理直气壮?是不是欠收拾?”一五大三粗的汉子怒道。
搁着别的小孩怕是要吓哭了,小少年却像是才反应过来“要道歉吗?”然后正正经经抱手道“对不起阁下!”
那表情真诚到无可指责,握着拳头的汉子只好摆手道“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宋惊蛰嚼着花生米暗暗发笑,觉得这个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却见对面的毛修弥用手盖着额头,整个人都缩在一起,很是诡异。
宋惊蛰以为他是不舒服便道:“怎么了毛修弥?”
对面的毛修弥隔着手指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宋惊蛰想这孩子怕是病的不轻啊,脸都开始抽搐了,刚想起身扶他,黑衣小少年冲上来一把抱住毛修弥惊叫道:“少爷我的少爷,我可终于找到你了!!!”
毛修弥的第一反应竟是瞪宋惊蛰,宋惊蛰心想“什么意思??”
转头去看路因斯,对方自然是没理他,于是宋惊蛰突然很怀念路切问的温声细语任劳任怨,要不是他回了琉璃川,今天就能吃到两份菜了。
毛兜兜整张脸埋在毛修弥怀里,不住的摩擦,宋惊蛰想脸皮不疼么?毛修弥一脸嫌弃,想挣开奈何对方手劲不小,毕竟是西御雕毛氏的得意弟子毛兜兜,也不能当着人面来真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被认为以大欺小虐待小儿,于是他只好叹了口气道:“回去,别烦我!”
“我好容易才寻到你的,怎么可能回去?门主一直挂念你……”
“别提他!!”毛修弥怒道。
宋惊蛰有些惊讶,刚才毛修弥说的是他爹毛寻方?这可真是天方夜谭了,从前整座忘忧山谁不知道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小爹宝啊,每到可见家人的时候,毛修弥的脚就没沾着地过,宋惊蛰总觉得毛寻方能一连抱着他这个儿子走上三十里不带喘气。十一年,变得也太多了吧。
“我说了,回去!”毛修弥起身道,抓着他的小少年一下子摔倒在地,然后又立马站起来,眼神坚毅“我不回去!”
“那你等着吧,晚上露宿街头好了。”
“门主给了我好些盘缠根本不愁花。”毛兜兜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锭金子,宋惊蛰一见眼都直了。
毛修弥直接拿了两锭塞到怀里道:“不管你去哪,反正别跟着我。”
宋惊蛰不禁问道:“毛修弥,你家人那么关心你,你都不回去看一眼?你到底要干嘛啊?”
毛修弥正正衣襟神色无比正经“我要救济天下,除掉所有妖魔。”
这话本是没什么问题的,事实上御魔师的职责就在于此,但是这么正经说出来连听得人都会觉得羞耻,旁边那几个汉子已经在笑了,宋惊蛰差点没把茶吐出来,路因斯甚至都抬眼看了毛修弥一下。
只有毛兜兜同样一脸正经道;“我一定追随少爷!”
毛修弥抱着手隐隐有些得意之色,他这人就是禁不住别人夸。
毛兜兜说追随就追随,踢都踢不走,四人来到香料大户陆家门外,这门气派十足,暗红色鎏金镶边,并排进两辆马车似乎都不成问题,路因斯仍穿着那件东御虎的墨蓝制服,本做好了硬闯的准备,那门口的守卫看明身份后四人竟然被恭恭敬敬的领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