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二章
郑居西北,依靠黔,崎两山,南据商水天险,东有高池,唐卢等雄关,乘高居险,易守难攻。--*--更新快,无防盗上----*---今郑王赵仓继先祖基业,依仗郑国地势之便,励精图治,得使郑国成了现今乱世中少有的安乐之地。
邺邑是郑国都城,膏腴之地,蓄积绕多,平时华盖满街,车水马龙,可如今软红香土却一片肃杀,城中甲士林立,街道少有行人,偶有过路的,也都畏首畏尾,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赵允端坐在囚车里,望着那巍峨的郑王宫,红底黑纹的旌旗飘扬,他忽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绞痛,控制不住地咳了出来,右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襟处的布料。
正当他咳得不能自已之际,两个士兵向他这边走来,铁索落地的声音响起,囚车笼门被打开,那两人不由分说便将赵允从里面拖了出来。
他被这突如其来得拉拽激得咳嗽更厉害了,在风口里坐了一夜,双腿被冻得冰冷发麻,又有沉重的镣铐,当下跌坐在雪地里,头撞在囚车的木杆上,一口气没顺过来,赵允眼前一片黑蒙。
“起来!”
他们见赵允这副样子,心里自然更加不耐烦。索性两人一人一手架住赵允的胳膊,硬拉着将他往殿里拖。
赵允被摔在朝堂之上,咳嗽连连,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殿内自然比外面暖和,他独自咳了一阵,慢慢也缓和了下来,熟悉的藿香混着龙脑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
赵允掩袖擦了擦嘴,而后跪好了向坐在殿上的人一拜。
“赵允拜见父王。”
啪。
赵允偏过头,一块白玉镇纸落在他身侧,向前弹跳了下后,崩碎块角,赵允再回头时,一行血从他额角滴落。
“逆子!”
殿上的郑王低吼了一声,他拍案起身,左手食指指赵允,面色通红,却是气急,除了这句话外,再无下文。
偌大朝堂之上只有郑王气喘的声音。
“你为何……你为何要行那狼心狗肺之事?”
半晌,郑王才从牙缝里逼出了这句话。--*--更新快,无防盗上----*---
赵允跪了这么一阵,额角的血从脸上流到脖子里,他只觉被冻得冰凉的身体轻飘飘的,但精神却恢复了大半,他左右环顾,见两边文臣武将均垂首而立,又看到身着红氅的赵朔,心下凄然,自知或许活不过今日,索性也就释怀了,朗声到。
“图王位,谋大事。”
赵允此言一出,群臣皆左顾右盼,座上郑王怒目圆睁,气得像是快撅过去得样子。
“天下群雄并起,九州烽烟不歇,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郑持地势之利,江河之险,独善其身,但王业岂可偏安?如今父亲传位于四弟。赵季望者,性格温厚——”
赵允转头看了一眼赵朔,发现他闻言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心里自觉好笑。
“或成贤君,承继祖业。可现今乱世,守成之君能再守几日?”
“闭嘴!”
郑王发出一声暴喝,但赵允只是将脊背挺得更直,他直视着郑王的双。
“现晋王欲与孙开决战于煮枣,郑国可乘此良机,出高池,奇袭晋国,借机东出——”
砰!
郑王一脚踢翻面前的案沿着殿上台阶滑下,书简笔案散落一地,满朝文武皆受惊下跪,唯独赵允起站起身,他手指群臣哈哈大笑。
“允放眼望去,满座臣工,皆是碌碌犬彘,苟活之辈。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尸位素餐,你们只知苟活一世,却无半点——”
赵允话未说完便被冲过来的郑王一脚踢翻在地,这一脚力道极大,赵允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再爬起来时早已满嘴鲜血,可他还是大笑。
“利国之心!我看这郑国迟早要完!迟早要完啊!”
“来人!来人!”郑王捶胸顿足大喝道,“给我把这东西拖下去斩了!”
站在两旁的甲士闻言,连忙上殿,抓住了赵允的胳膊,想要掩住他的口鼻。
“父王!”,赵朔闻言赶忙膝行几步来到郑王面前,他急切地说道,“父王息怒,父王息怒,赵允一时糊涂,望父王念在昔日父子情分,放他一条生路。”
“滚!”郑王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赵朔,“我没有这样的逆子!”
赵允被侍卫擒住仍是独自大笑,在制住他的慌乱中用来束发的布带被打落,此刻赵允披头散发,笑到近乎癫狂,不知哪来的力气,他双手挣脱开卫兵限制,抚掌道:“砍得好,砍得好!二十年后,允必取西郑!”
“啊!反了!都反了!”
郑王从嗓子里发出低哑的叫声,他冲上前去一连踹了赵允几脚,又想去拿剑,但他被赵允气昏了头,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在地,幸而有几个的臣子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