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没有办法,媳妇是傻的(1 / 2)
安抚好赵嘉树的情绪,霍十安挤回人群中,询问了一番,便拉着他回了客栈。
硬榻之上,霍十安仔细地将被褥平铺好,又用手反复按压感受,赵嘉树在一旁嗤嗤地乐,摆手道:“十安,你可别忙活了。”
“客栈的条件不比府里,怕你硌到。”
霍十安手上动作没停,继续摆弄着。
赵嘉树走到榻前,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铺好的被褥又皱了,他将双臂都缠到霍十安的肩头,好笑道:“硌不到的,我哪有那么娇气,我师父来救咱俩那回,我还睡的地上呢,不比这硬多了,快别忙活了,有那功夫,抱一抱我多好。”
霍十安笑着迎住了赵嘉树,双臂发力,将他抱了起来,回身坐在榻上,使赵嘉树两腿悬空,屁股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刚才打听了,百姓们说,青雾门搬到北郊山上原来那处假的教坛那儿了。”
赵嘉树点点头,没说什么,只眯着眼睛看霍十安。
霍十安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将脸往前凑了凑,柔声道:“夫人请。”
“既然,没有青菜可以吃,”赵嘉树歪过头,对上了霍十安的唇,浅浅一吻后,抬起头装作不满意的样子,“那就勉强吃口猪肉吧。”
霍十安并不在意他的一时口舌之快,反而凑上去,又啄了一下。
“请夫人再吃一口。”
吻毕,赵嘉树心满意足地笑了,霍十安为他理了理有些翘起来的头发,宽慰道:“嘉树,别在意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今后有我保护你呢。”
“好,不过,你是不是忘了,那回被人家一根琴弦穿了肩膀的事情了,”赵嘉树又开始犯那嘴欠的毛病,“我如今反正就是这样了,你可好好学武吧,不然怎么保护我。”
霍十安也不计较,温柔地笑了笑,盯着赵嘉树的眼睛,半晌道:“嘉树,祭坛一战后,你可再见过百柳等人了?”
当日孟尝与燕凌朝都是直奔赵轫而去的,带人围剿青雾门教众的,就只有霍十安一个。
赵嘉树歪着头思索着,突然变了脸。
“你……你把他们都杀了?”
霍十安没有答话,但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对啊,你当时明明不敌他们,”赵嘉树有些茫然,随即又反应过来了,“难不成,你是装的!”
“是啊,要么怎能使他们放松警惕,任我单独行动呢?如若不然,我又何时才能放出联络不良的信号。”
霍十安神情有几分无奈。
得到他的承认,赵嘉树目瞪口呆,霍十安只得接着道:“信号放出去后,我本以为会有青州附近的人来增援,却不想孟先生竟是不良总帅,正赶着他在寻你,便接到信号过来了。”
“我说呢,他当时那种眼神看你,那后来把你拉到屋子里,又说什么了?”
赵嘉树皱起眉头。
“就是说,我的身份要暂时对你保密,”霍十安轻轻叹了口气,“当时青雾门的人贼心不死,夜里还会再来,师叔他想抓几个活口,若是被他们从你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不利于行动。”
“哼!一个两个,成日就知道瞒我。”
赵嘉树不高兴地把头扭到一边,随即又被霍十安一双手给归了回来。
“对不起,嘉树,我不会再瞒你了。”
赵嘉树本就没有打心眼里介意这件事,这会儿对上霍十安认真的眼神,反倒有些不自在,撇开目光道:“算了,我就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马,再敢瞒我,便不与你在一处了。”
“我不会了,”霍十安将脸
凑过去,轻轻啄了啄赵嘉树的耳垂,“你也不准说那种话。”
“哪种?”
赵嘉树明知故问,有心想气气霍十安,却见了他认真无比的神色后,自己软下气势来:“好了,知道了,不与你在一处,与谁在一处啊,不说就是了,小孩子一样。”
得到他的保证,霍十安才舒展出一个微笑,将头埋在赵嘉树胸前,手臂抱得紧了几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了一会,门外传来叩门声与小二的呼喊。
“客官,饭菜给您端上来了。”
赵嘉树闻言翻身下地,小跑几步把门打开,道了声谢,将饭菜端到了屋里的小桌上。
“十安,快点,我饿死了。”
霍十安闻言起身,坐到了桌前。
两人吃着,赵嘉树似又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问道:“哎,十安,你之前说,你师父可凶了,那他是哪种凶啊,会骂人吗?”
霍十安条件反射一般,听到“师父”两字,便手臂端直,腰板都挺正了几分,半晌才反应过来,舒了一口气。
“这么吓人的吗?”
赵嘉树也看见了他的反应,暗自害怕,甚至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凶神恶煞之人,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的画面。
“也不是啦,”霍十安看出他的担忧,撂下筷子,拍了拍赵嘉树的手,“我师父只是对我比较严格,对他人都很友善的。”
赵嘉树没有接话,听着霍十安兀自接着讲:“自我十岁拜入师父门下,前后都没有其他人,他也说过,以后要我继承他手中不良的事务,其实,除去对我要求严了些,他还是待我很好的。”
“唔,那……师伯他,会揍你吗?”
赵嘉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没想到霍十安轻轻笑了一声,对赵嘉树道:“嘉树,你知道我有多感激师叔之前罚了我么?”
“啊?你被打傻了么?”
赵嘉树错愕,听得霍十安解释道:“不是,你只看到师叔罚了板子,却没往深处想一想。”
“怎么说?”
赵嘉树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我上头还有师父,不说其他,单就行动之前不与洛阳联络这一条,到了他手里,怕是皮都要给我扒了,”提到他那师父,霍十安难得脸上有了惧意,“还有知而不报,更是犯了大忌,仔细想来,一错不二罚,师叔他实际是在保我呢。”
赵嘉树歪头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嘴上却不服软:“哼,算他懂事儿。”
霍十安听着他这话,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