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学堂打架，杨尔思拜访赵府（1 / 2）

天不亮赵嘉树就被孟尝从温暖的被窝里拎了出来，补了一个多时辰的课业，哈欠连天地顶着鸡窝头去了书院。--**--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一屋子人摇头晃脑地读书，真真是催眠坏他了，奈何孟尝与夫子知会了他的情况，让一整日都站在最后一排的桌案后面。不说其他，就他现在这姿势，纵然再困，也睡不得了。

杨尔思坐在赵嘉树前排三位的地方，回头瞧了他一眼，赵嘉树立马把书举了起来挡住了脸，他没怎么样，杨尔思却叫夫子发现了，拿戒尺狠狠敲了三下手板。

下了学，赵嘉树想着孟尝还在外面等我，不敢造次，抄起书袋就往外走，却叫那群公子哥团团围住。他与他们本就不对付，昨日逃学他们都看见了，这站了一天，猪都知道他挨了打，听着那些人句句讥讽，赵嘉树真是好生心烦，可不想再生事端，便没有做任何理会。

本不想计较，可那为首的公子哥见赵嘉树不做反应，竟把矛头转向了杨尔思。

“哟！杨公子今日这身好富贵啊！”

“你们瞧见没，方才读书时，他俩眉来眼去的，被夫子好一通收拾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白脸么不是！”

赵嘉树最见不得他们欺负杨尔思，这傻孩子文文弱弱的，任谁一根手指都能戳个跟头，眼看他被围了起来，赵嘉树抡直了拳头朝着为首的人就冲了过去。

那人他识得，是三街绸缎庄的公子，书没读出个眉目来，成日只知道与一群狗腿子厮混，不是侮辱这个，便是欺压那个的。赵嘉树觉着，自己若是有他一分混蛋，早就让赵彧吊在府门口打个半死了，真不知他那肥头大耳的老爹怎么想的，这种人，难道不是给他吃半粒米，都是糟蹋农民伯伯的辛劳吗？

孟尝进来的时候，赵嘉树正被一个公子哥按倒在地上，脸上挂了点彩，脖颈处被捏着，动弹不得，不过那人比他只有更惨，鼻子一边流着一淌血，眼眶子还被杵青了一只。

孟尝走过来一把拎起那厮的后脖领将他丢了出去，又递出一只手，把赵嘉树从地上扶了起来。

见有大人来了，小崽子们一哄而散，杨尔思吓得不轻，还未来得及道声谢就被他家的下人给接走了。回府的路上，孟尝走在前面，赵嘉树耷拉着脑袋，隔了一步远跟在他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回了家，赵彧见了他这副模样，急忙冲过来问发生何事，赵嘉树眼神躲闪不敢开口，孟尝看不过眼他这费劲的样子，便替他作了答。---

“技不如人，挨打了呗。”

“不是的，”可不敢随便背这种锅，教他功夫的不是别人，正是孟尝，技不如人这种罪名落到他手里，还不得一顿好打，“他们六七个打我一个呢，师父进来那会儿，我已经放倒四个了，要不是身后疼得厉害，才不会被他们按在地上掐脖子呢！”

听他这么说，赵彧急忙伸出一只手往下扯了扯赵嘉树的衣领，细细地从下巴到脖颈深处检查了一番。

见他并无大碍，赵彧找回了一些理智，狐疑道：“人家六七个还是几个的，打你总要有原因吧？”

这一句可把赵嘉树问住了，他总不能跟赵彧说，是自己先动的手吧。正当左右为难之际，他的好师父又替他答道：“一准是他挑的事儿呗，书院里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那群纨绔子弟就算再猖狂，也不至于敢主动围殴他吧。”

赵嘉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意料之中看到赵彧勃然大怒，一拍桌子。

“小赵二！还有力气挑事打架是吧，我昨儿是不是下手太轻了！”

“不是不是小叔，他们说了好多讥讽我的话，我都没生气呢！是后来见他们欺负杨尔思，我才动了手，你和师父从没教导过我看见朋友挨了欺负可以袖手旁观啊！”

真怨不得他怂，身后伤成那样，刚才打架用了不少力气，还有些地方结的痂被撕开了，要再挨上赵彧一顿胖揍，明年的今天他小树爷就等着坐在小案炉上吃香烛吧。

赵嘉树说得句句感人，把孟尝都给逗乐了，赵彧看了看他，又回过头瞪了赵嘉树一眼，到底没舍得再打他，叫孟尝给他重新上了药后，便发落他去院子里跪着。

孟尝把剑舞得刷刷作响，像是刻意一般，每次长剑划破空气发出声音后，他都要不咸不淡地瞥上赵嘉树一眼，赵嘉树身后一紧，放佛又找回了昨天挨柳条子时的感觉。赵彧坐在石桌上看账本，赵嘉树在他脚边跪得笔直，稍有松懈，身后便立马要挨上一脚。

“小叔……我好疼……”

赵嘉树伸出一只手拉了拉赵彧的衣摆，企图撒个娇好让他放过自己，不成想赵彧一把拍掉了他的爪子，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小叔……”赵嘉树把手背送到嘴边吹了吹，差点哭出来，“饶了我吧，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