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郎挡刀(1 / 2)
老黑手中那明晃晃的刀子,在冲天的火光中寒光一闪,直直朝竹惜玉刺去……
井文光和英卫眼瞧那刀子挨近竹惜玉,他们大喊着蹿跳过去……
就在那危急时刻,谁也未料到,本是揽住竹惜玉肩头的苏二郎,快速扭转身,把竹惜玉护在身后,那直刺过来的刀子,“呲!”的一声,扎进二郎腹中。-*---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二郎腹上传来一阵剧痛,揽着竹惜玉肩头的手用力抓紧,用力抬起脚踢向老黑,老黑见刺错了人,躲过二郎的脚,举刀又朝竹惜玉刺来。
与此同时,井文光同英卫已蹿到苏二郎跟前,一起扑向老黑。
老黑后面跟来的三个黑衣人,皆举着寒刀,与井文光、英卫厮杀起来。
此时,苏二郎整个人方瘫软在竹惜玉肩上,喃喃道:“原来被刀子扎竟是这般的痛。”
竹惜玉后知后觉,视线向下,见二郎另一只捂住腹部,头耷拉着,痛苦地闭着眼。
“二郎,二郎……”竹惜玉手摸过去,二郎手的按压处有东西流出,是血!
“二郎,您受伤了。”竹惜玉这才明白方才发生的一切,她惊诧地意识到:
二郎替她挡了那一刀。
瞬间,她又惊又慌,泪水夺眶而出,她一手揽住二郎的腰,哽咽着:“二郎,二郎,我们这就去找大夫。英卫……二郎受伤了。”
苏二郎已然无力,完全靠着竹惜玉方才站立着,头低得更深。
竹惜玉哭着喊:“二郎,二郎……”她拖着二郎欲往院外走,她要把二郎送到大夫那去。
可她瘦小的身体如何能承起二郎?
许是地面湿滑,许是她已然无力,她们未走出几步,两人便扑通摔滚在地上。
苏二郎沉重的身体压在竹惜玉身上,他闷哼一声,眉头紧蹙,喃喃道:“你这个笨蛋……”
竹惜玉紧紧抱住他,哭着:“二郎,还好吗?还好吗?”
苏二郎胸口剧烈起伏,良久才道:“估计死不了,但是真他娘的疼。”
这是苏二郎第一次讲这般粗话,他感觉很过瘾。
竹惜玉急急道:“二郎,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竹惜玉吭哧吭哧扶着二郎的肩头,坐起来。二郎浑身上下混着黑泥,腹部还在流血。竹惜玉控制不住哆嗦起来,半跪着拉住二郎的胳膊,欲把二郎扶到背上。biqugexx.net
然而二郎却配合不了她,整个身体摇摇欲坠,意识越来越混沌,他再也坚持不住,朝后直直倒下去……
竹惜玉整个人被二郎这般带过去,跟着二郎扑向地面。
“二郎,二郎……”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撑起身体,见二郎脸色惨白,闭着眼,一动不动。
竹惜玉彻底吓傻,她用力摇晃着二郎,哭喊着二郎,她的声音迅速淹没在来往救火的乱声中,那些穿梭的人们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有的甚至在二郎身上跳过去,却未有一人前来帮忙,仿佛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是根木头,是块石头。
竹惜玉见二郎一直没有回应,她霍地爬起来,来到二郎头前,双手托起二郎的肩。
“二郎,我们这就去找大夫……”她咬住牙,纤细、苍白的手用力抓住二郎的肩,她弯着腰,身体面对二郎,奋力拖着二郎,她已用尽全身的力气,可二郎躺在那,纹丝不动。
“二郎,我们这就去找大夫……”竹惜玉一面喊着,一面用力,可她脚下一滑,人又坐在地上,二郎的肩跟着落下,头亦重重地摔在地上。
竹惜玉一下子扑过去,护住二郎的脑袋,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在二郎脸上,“二郎,小竹没用,小竹果然是个笨蛋。”
竹惜玉已是泣不成声,此刻的她,就如同阿爹病危时,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苏二郎,那般风流倜傥的人,此刻就这般惨兮兮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再无往昔的骄傲和不羁。
他是为她挡了那一刀。为她一个奴仆。
竹惜玉跪在地上,让二郎的头枕在她腿上,她一手替二郎擦去脸上的脏东西。
她们主仆二人,仿佛与这嘈杂、混乱的小院与世隔绝一般,竹惜玉脑中一遍遍闪过方才二郎扭身替她挡刀的瞬间,她的手愈加颤抖,眼泪噼里啪啦,流也流不完,她想着:若是二郎有甚么三长两短,她便也不活了。
就这般,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井文□□喘吁吁地声音在竹惜玉耳边响起:“赶紧离开这里。”
竹惜玉却像未听到一样,一动未动。
井文光扳起二郎的肩,弯腰,把二郎背起来,竹惜玉这才惊觉,一把死死拉住二郎:“不要动我的二郎。”
英卫跟过来,扶起竹惜玉:“是我们,快速离开。”
竹惜玉方才缓过神,被英卫拖着向外跑去。
出了院子,巷子里也是人。
井文光忽然停下,回头问:“哪里有大夫?”
竹惜玉愣怔一瞬,才道:“我在前面带路。”
英卫同竹惜玉在前面左拐右绕,急促的脚步在湿达达的石板路上发出嗒嗒声,夜风在他们耳边吹过,他们如黑夜中的蝙蝠,穿巷过街,把嘈杂的白家甩在身后。
他们停在一户人家前。
竹惜玉用力敲门,大喊着救命。
半晌,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提着灯笼,他并未多问,只道:“快快进来。”仿佛他一早便知有伤者要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