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结(1 / 1)
年岁轻踏锦年,伸手抹去了稚嫩,剩下幽微幽微的疼,它紧裹住一颗清寂的心。---有些事,早已互相轮回了太久太久,清醒的时候痛着,痛的理不清是霞还是暮。那些陈旧的往事随风飘散很少再有人提起。这些年柳若寻日日窝在自己屋里鲜少面客,而向四位千金提亲的贵家公子哥更是踩破了门槛也要抱上振国大将军这棵大树。只有少人知,柳四小姐并非柳全所出。
皆说柳家千金翩若惊鸿之姿,宛若璃花美玉。长女知书,次女善艺,三女将门虎女学文练武,不愧是大将军之女。唯独四女儿少有人提,面容扑朔少闻不晓。
“她还是不肯?”
“少爷你就别为难奴了,四小姐说了,不见。”
小素深知柳逸辰的心思,自柳若寻十三岁起,这柳逸辰的眼睛就从未从柳若寻的身上放下过。每天总是变着法的讨好柳若寻,从儿时的石子弹弓,变成了珍珠宝石。逢年过节总喜欢挨着柳若寻坐,时不时夹个菜或倒个茶什么的。
“我就想和她说说话,等她什么时候愿意了,我再来。--*--更新快,无防盗上----*---”
柳逸辰落寞的走了,他从来没觉得柳若寻有一天会离开柳府。只是近两年,提亲的人实在太多,他终归是怕了,患得患失怕自己看着的东西,被外头的占了便宜。
“他,走了?”
柳若寻一袭浅粉轻纱倚坐窗前低头绣着香缨,这是大鄾女子的及笄之礼,备用于女子大婚之日。新婚夜时将纹绣着马樱花的香缨送予夫君,香缨里是新妇剪下的鬓缕。自古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说,赠青丝也就意味着女子出嫁往后身体发肤归之郎君。马樱花,又称合欢结。
“这大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今后是要娶个别家高官显贵人家的贵女嫡出的,日日纠缠小姐做什么,莫非还想纳了我们小姐做妾室?想得到美。”小素含了一口酥,鼓着嘴说道。
柳若寻放下手中的活,看着窗外柳逸辰离去的方向缓缓叹了口气。“门面上我是柳府小姐,可他深知我不过是个贱籍女子生的一个连生父都不知是谁的种。别说是妾室,是个暖床的侍女都怕是抬举了我。”
小素瞪着眼睛生咽了一大口,她连忙抓着柳若寻说道。“呸呸呸,待字闺中的姑娘怎么能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来。叫旁人听了去,又该嚼你的舌根了。”
柳若寻笑了笑,低头又拿起来针线。
用过晚饭,柳若寻拆下发髻,落下倾泻的长发,她进了事先小素备好的浴桶沐浴,肤如凝脂腰如束苏,一双玉足纤细白嫩,一片薄纱半遮酥胸……
柳逸辰握着她白日绣到一半的香缨,伸手搭在她裸露的肩上。“怎么,就这么想离开柳府。”他寒的像冰,冷的像刀。嗓音低沉沙哑,阴阴凉凉的。
“哥哥这样,就不怕失了体面。父亲难道没有教过哥哥,君子处事,非礼勿视的道理吗。”
她并未惊慌,与其说不会惊慌倒不如说是早已习惯。柳逸辰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外人看来他柳家大少爷,是个慎思之,明辨之的人,可唯独这样的人偏对她屡屡不在礼。
他哭了,温热的几滴眼泪接踵落上柳若寻的肩头。柳逸辰颤巍巍的说着。“我的阿寻...可不可以什么都不要想。”一字一句,异常痛苦。他挥手扔掉香缨打翻了烛台,香缨的流苏缠绕烛火顿时燃起熊艳的光,刺目且灼热。
他把柳若寻拽在怀里,一只手稳稳擒住了她的脖颈,狠狠吻在了她的颈肩,留下属于自己的红印。他喝的有些醉,刺鼻的酒水味扑面而来。
柳若寻轻启两片薄唇,发丝上带着雾气。“看来下次,我得让小素看好门了。”
柳逸辰冷笑。“整个柳府都是我的,这里哪个地方我不能去!”
清晨,她睁开眼。柳逸辰早不见了踪影。他常常夜入自己的闺门中,虽说孤男寡女,可他终究知书懂礼,从未在同一张床上共枕过,每每也只是在另一边的软塌上睡着。昨夜还是自己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失控到居然吻了自己,失控到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右肩.....
“ 小姐,该起来问安了。不然夫人又该责备您不懂规矩了。”
小素端来一盆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