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1 / 2）
自从栾清将素雪提拔为二等宫女，让她在身边侍奉后，心思单纯的她对栾清十分忠心。</p>
栾清觉得素雪还年轻，之前只是个打扫院落的下等宫女，对宫里的那些肮脏之事了解甚少，不容易辨别事情真假，所以她只嘱咐素雪暗中盯着晴夏。</p>
素雪虽然做事干净利索，但是这性格却有些大大咧咧，讲起话来更是停不住口，每每向她汇报时总是把一些不重要的信息一骨碌全倒出来，听的人发晕。</p>
所以，栾清只吩咐她记着晴夏进出宫门的时间即可。</p>
栾清每天处理完中宫的事情，还得花半日的时间去御书房练琴。本想着宁渊要批奏折，必定没空来管她，没成想日日都能接收到宁渊的刁难。</p>
坐在交椅上低着头批阅奏折的宁渊，总能在她弹完一遍后冒出一句。</p>
“弹错了，重来。”</p>
“音没校准，重来。”</p>
“面无表情，重来。”</p>
“身体跟木头一样，重来。”</p>
......</p>
如此这般，栾清不明白为何他有这么多的理由，许多次她明明觉得自己弹得已经很不错了，但他总能在鸡蛋里头挑骨头让她再练一次。</p>
罢了罢了，谁让他是一国之主呢。</p>
反正她已经看透了，不管她弹得是好是坏，宁渊这厮都要留她到傍晚时分才肯放她回去。</p>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还有三天就是太后寿宴了。宁渊总算大发慈悲放过栾清，准她将琴带回中宫练习。</p>
她前脚刚踏入宫门，素雪就快步上前搀扶，兴高采烈地伏在她耳畔说道：“娘娘，奴婢刚刚发现了一个大秘密！”</p>
栾清今日回来的早，也没受宁渊的刁难，心情十分舒畅，脑袋一歪微微扬起嘴角。</p>
“什么秘密呀？”</p>
素雪表情严肃，压低了声音。</p>
“奴婢今日去浣衣局拿衣服，路过昭仁宫发现晴夏姑姑从里头出来！”</p>
栾清听闻立马抬头望了一眼四周，暗自拉了拉素雪的胳膊，向她瞥了一眼身后抱着古筝的小允子，然后扭扭头堆起一个假笑：“小允子辛苦你了，把琴给素雪下去领赏吧。”</p>
“这是奴才分内之事，皇后娘娘若无别的吩咐，奴才先行告退。”小允子将手里的琴交给素雪，见栾清没有开口，俯身后退几步转身离开。</p>
一进屋，栾清坐在圆椅上倒了杯水，语气有些冷淡。</p>
“素雪，你今天看到的事必须得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知道吗？”</p>
好不容易到这一步了，她可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素雪见主子变了脸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双手捂着嘴巴，瞪大眼睛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p>
她知道今天看到的这一幕意味着什么，满脸愁容的望着栾清。</p>
她以前服侍过一位贵人，有一次只是浇花浇晚了片刻，就被惩罚一晚上不准吃饭。</p>
后来她到了中宫，有一次她失手不小心折断了陛下送过来的栀子花，她怕得要死以为肯定要受责罚了，没想到娘娘只是笑笑说：“折了就折了，有什么大不了的。”</p>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她依旧记得牢牢的。这晴夏姑姑都已经是中宫的管事姑姑了，为什么还要去投靠楚贵妃呢？</p>
皇后娘娘待人温和，对下人也好，她实在想不通晴夏姑姑为什么要背叛皇后。</p>
栾清见素雪蹙着眉头，表情一会儿迷糊，一会儿着急，忍不住笑出声来。怕她脑子转不过弯儿来，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给她吃一颗定心丸。</p>
“这后宫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你今日看到的事情本宫早已知晓，不必担忧。”</p>
听见栾清这么说，素雪放下了遮在嘴巴上的手，平复了心情。</p>
秀春拿着一个花瓶进了屋，经过这大半个月的休整，总算没落下病根子。</p>
她见素雪这模样，打趣道：“素雪今日怎么这般安静，我这耳根子突然清净了许多还怪不适应的。”</p>
素雪一听，抿紧嘴巴，眼神清澈又无助，垂着脑袋像是犯了什么大错。</p>
栾清笑道：“好了，好了，秀春在打趣你呢。”</p>
果不其然，栾清看到素雪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p>
秀春将瓶子放在高几上，看到一旁长案上放着的那把古筝，诧异又欣喜地说：“娘娘，这...这不是皇上的琴吗？”</p>
栾清转头望着她：“你怎么知道？”</p>
“之前养心殿的掌事姑姑告老还乡，奴婢去陛下身边伺候过几日，曾亲眼见陛下弹过此琴。”</p>
秀春一边拿抹布擦手里的花瓶，一边扭头对着栾清：“想必娘娘还不知道，这琴头的凤凰于飞，寓意夫妻间相亲相爱。如今陛下将琴给了娘娘，可见陛下对您的心思。”</p>
栾清本来只是觉得这琴做工精细，音色上乘，没想到还有这层寓意，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p>
夫妻相亲相爱？</p>
他与她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何来相亲相爱一说。</p>
栾清心底微微有些不是滋味，这寓意在她眼里是个莫大的讽刺。</p>
素雪径自走到窗边拿起烛台旁的抹布把周围打扫一下，瞥眼看到了窗外的晴夏，正朝这里走来，急忙回头示意栾清。</p>
边压低声音边伸手指向窗外：“娘娘，晴夏姑姑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