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2 / 2）

夜深人静最是人感性的时候，她屈起双腿看着烛光，一会想起秀春身上的伤，不知道有没有人照看她。一会儿又念起宁渊身上的毒，不知道有没有清除。</p>

看见烛油滴落，栾清拍了拍脑袋。趁着蜡烛未燃尽，赶紧多写一点吧。</p>

这么一写不知不觉就写到了后半夜，她实在困顿不堪，将笔搁在砚台上，甩了甩手腕，趴在案上睡了过去。</p>

清晨，外头的鸟儿站在树梢上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歌声清脆。内务府的安公公带着一个小太监来到宗祠外，与那侍卫交谈几句便入了院子。</p>

身后的小太监上前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也顺带着将一阵秋风带进祠堂里，案台上的宣纸随风飘扬，散了一地。</p>

还有几张遮住了栾清沉睡的脸庞，把她从睡梦中拽醒。她偏了偏脑袋，将脸上的宣纸拿了下来，鼻尖还萦绕着墨香味。</p>

“皇后娘娘吉祥。”安公公见栾清醒了，低声向前行礼。</p>

栾清睁开双眼抬起头，胳膊肘已经被她枕的发麻，揉了揉肩膀，眼底一片清明。弯下腰伸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宣纸，这些都是她写了大半夜的成果，可不能弄脏了。</p>

“你怎么来了？”</p>

“奴才给娘娘送些吃的。”安公公低头将地上的宣纸拾起来交到栾清的手里，然后向后挥了挥手，后头的小太监将食盒放在案台上。</p>

安公公愁容满面地看着栾清：“还望娘娘恕罪，前两日因玉碧奉太后的旨意不让内务府送膳食过来，故而迟迟拖到现在才来叩见娘娘。”</p>

“太后旨意向来都是张嬷嬷或承公公传旨的，什么时候轮到玉碧了？”</p>

“奴才也觉着奇怪，可是前两日宫里上下都围着皇上转，奴才想去见太后都被承公公拦住，说太后正在气头上，不肯见任何人。”</p>

栾清眉头微皱，困惑地问道：“这么说，这两天你未曾私下派人给本宫送过饭？”</p>

“皇后娘娘恕罪。”安公公误以为栾清对他不满，忙跪下磕头。</p>

“平身吧，本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栾清看着案台上的食盒，将它转了一个圈，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制食盒，确实不比昨日那食盒精致。</p>

那昨日到底是谁雪中送炭呢？她在宫中并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嫔妃，难道是贤妃？</p>

栾清若有所思地打开食盒，安公公让小太监去门口守着，微微抬头看着栾清的半侧脸。</p>

“娘娘，奴才已经将秀春姑娘安顿好了，她身上的殇也请了太医诊断过了，您尽管放心。”</p>

栾清听到这消息有些激动，这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半分，面带微笑地侧过头：“多谢公公。”</p>

“哪里，这是奴才应该做的。”</p>

“不知皇上如今怎样了？”</p>

“娘娘请放心，奴才听闻皇上已经醒了，养心殿外头的太医也都退了一大半了，想来已无大碍。”</p>

“那就好。”在这个后宫，栾清在乎的人很少，除了从小陪她长大的秀春外，如今不知不觉还多了一个人。</p>

她将碗里的粥喝完，把它放回食盒里。安公公上前收拾食盒，低声地说：“往后每日饭点奴才都会亲自前来，娘娘在这可有什么缺的尽管说。”</p>

栾清想了想开口：“给本宫多备一些蜡烛吧。”</p>

“是，奴才告退。”</p>

安公公刚退下，外头就传来一阵阵木鱼声。栾清拿起经书翻到昨晚未誊完的那一页折了一个角，合上书压在一沓宣纸上。</p>

她起身走到门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趴在门缝上偷看外头的情形。</p>

为首的穿着黄白色缁衣的师太向侍卫一拜：“贫尼受太后旨意，来这做一场法事，还请行个方便。”</p>

门口的两位侍卫互相望了一眼，挪开了身子。</p>

师太带着六位尼姑入了院子，朝宗祠走来，栾清忙回到案台前若无其事地坐下抄写经文。</p>

门一开，众人朝栾清行过礼后，六位尼姑分两排面对面跪坐在地上，将怀里的木鱼放在正前方。</p>

师太直直地走到软垫前站定，然后转身坐在垫子上盘着腿，闭上眼睛默念经文，一手拨动佛珠，一手敲着木鱼。</p>

底下的尼姑跟着闭上眼睛念起经文，吚吚呜呜听得栾清犯困。就在栾清撑着额头无精打采地誊写佛经时，耳畔传来了一个声音。</p>

“娘娘，奴婢是皇上派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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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渊：让媳妇抄一百遍，我得猴年马月才能见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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