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翌日,天才刚灰蒙蒙亮,沈祁山就悄悄往魏时砚的住处去了。---
这一夜他并未入眠。或者说,是不敢入眠。
不仅是担心孟兰舟,他还担心魏时砚。——他不知道魏时砚如果醒来,看到孟兰舟在侧,到底会是个什么反应。以及,他到底会看到他的“忠诚”还是会对他揣测。
就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沈祁山依旧免不了多虑。
沈祁山招来一直暗中盯着魏时砚的下属,问:“昨夜,世子的房间里可有什么动静?”
“一直没听到有什么声音。”那手下回道,“而且后半夜,世子的那个护卫回来了,所以小的就没能靠的太近。”
沈祁山点头示意,挥手让那他下去。
天大亮的时候,沈祁山去请魏时砚,江练正候在门外。
房门紧闭着,看样子里面的人并没有起。
“沈公子。”江练客客气气的朝他作了一揖。
沈祁山问道:“世子还未起身吗?”
江练:“世子说,他还要再等一会儿。”
江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祁山不可能不明白。他也不可能不想到魏时砚醒了,可能会对孟兰舟做的事。
他安排此事,虽然有的事情或许不可避免,但他还是私心想着这真的只是一场戏。尽管这一夜他不断告诉自己,对孟兰舟其实称不上什么爱,但是想到她与魏时砚……他就觉得心中万般的不是滋味。
江练看了沈祁山一眼,问:“沈公子可有急事找世子?”
“也没有什么急事,只是昨日与世子约定今日去司隶部校尉家中赏字画,所以我便过来看看世子起身了没。”
“世子恐怕还要好一会儿。不如沈公子过一会再来。”
沈祁山扯出一丝笑意:“无妨,我在这里等着世子便是。”
江练没有继续说任何话。
房内,魏时砚双手环抱靠在门边,听完门外二人的对话,返身悄悄走到孟兰舟跟前。
孟兰舟正坐在床沿,弯腰捡起绣鞋穿上。
昨夜与魏时砚坦白达成一致目的后,她靠着墙一直到夤时,本想就这么等到天亮。结果她还是困得受不住了,最终模模糊糊的睡过去。
一觉突然惊醒,她却发现本来坐在床脚的自己好好的躺在枕上,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魏时砚则坐在桌边,单手抻着头合眼小憩。
孟兰舟悄悄坐起身,望着他的脸,顿时恍了神。---
不过她刚一恍神,魏时砚就突然睁眼,朝她看了过来。
她心虚的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尴尬的头皮发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听着声音是沈祁山的。
魏时砚也只是瞥了她一眼,起身轻手轻脚的朝门那边走去。
孟兰舟也坐在床上,竖耳静听。不过她只听到沈祁山和江练在说话,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没一会儿,外面没了声音,魏时砚也回来了。
她才刚穿上一只鞋,魏时砚便按住了她的肩,压低声音对她道:“你的相好正在外面等我们起身。”
孟兰舟放下了刚刚拿起的另一只鞋,顿了顿,问:“那世子的意思……”
“那就让他在外面等半个时辰吧。”魏时砚收回了手,“只是,看你会不会心疼。”
“世子多虑了。”
魏时砚无声笑了笑,再没有说什么话。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沈祁山才终于见到魏时砚从里面出来。
魏时砚拉了拉外氅,看着沈祁山的表情有几分意外:“沈兄怎么在这里?”
“世子忘了,今日要去司隶校尉处。”
魏时砚这才恍然大悟一般:“你瞧我,一时贪欢,差点忘了。不过沈兄——”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沈祁山,眼神里又带有几丝疑惑,“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你了,为何玉春楼的兰舟姑娘会在我的榻上?”
沈祁山俯首作揖:“世子喜欢,沈某自量力而为。”
魏时砚笑了:“沈兄如此有眼力见,待在这小小的上阳郡,着实可惜了。”
沈祁山垂着的眸子里悄然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面不改色,别有所指:“不知世子昨夜……可还满意?”
魏时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那丫头虽然年纪小,不过,她很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