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与此同时,魏时砚也正好朝她看过来。---不过只是很淡的一眼,没有任何过多的情绪。
“你没听清么?放开她!”沈祁山站在魏时砚身边,冷冷的盯着李朝奉。
李朝奉认得沈祁山是太守之子,但因为他的哥哥在朝廷当差,所以他并不畏惧太守,更不畏惧沈祁山。看见沈祁山,只是笑了一声:“哟,沈公子也在?这平日都不见沈公子如此闲心,怎么今日就要来管李某的闲事了?怎么着?跟这小白脸一起想英雄救美?是瞧上这丫头了不成?”
沈祁山听罢,却望着李朝奉冷笑:“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你可知你眼前这位是谁?竟还如此猖狂造次。”
“我还真不知道。”李朝奉哂笑了一声,话里神情无不透着不屑和鄙夷,目光肆意的上下打量魏时砚。“这谁啊?”
李朝奉瞧着魏时砚就眼生,应当不是上阳郡的人。不过李朝奉并不认为沈祁山能认识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所以权当魏时砚同沈祁山一样,不过是个富贵一点的人家的公子罢了。
更何况,这细皮嫩肉的男人落在李朝奉的眼里,本身就碍眼。
何妈妈没料到孟兰舟居然会出来,还叫李朝奉给遇到了。更没想到沈太守家的公子居然会和淮安候世子管上那丫头的事。李朝奉平素为人张扬鼻孔朝天惯了,如今又不知魏时砚真实身份,何妈妈倒不是担心李朝奉会如何,她是怕真闹出点什么,她玉春楼恐怕也会跟着遭殃。
于是何妈妈赶紧来到李朝奉跟前,有意隔开两方的视线,好言好语的对李朝奉道:“李大人,都是楼里的丫头不懂事,你消消气儿,我再给你找几个姑娘过来好好伺候你,别因为一个不懂世面的丫头伤了大家的和气——”
李朝奉在气头上,压根就听不进何妈妈说的,直接将挡在他面前的何妈妈一把推开,挑衅的瞧着沈祁山和魏时砚:“今个儿老子谁都不要,就要这个丫头伺候!要是有意见,老子不介意给他吃吃拳头!”
沈祁山眉头一皱。李朝奉平日仰仗其兄在吏部司当差,加之李家在市井之间颇有一点势力,行事更加嚣张。沈太守对其束手无策,这姓李的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沈太守不愿给自己多生事端,所以只要不是闹出太大的事情,也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
沈祁山一直厌恶极了李朝奉。---李朝奉平时仗着其兄长的缘故嚣张,但也并不是没有法子叫他吃到苦头,只不过一直以来,都缺一个极其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
李朝奉狗眼无珠,倒是自己撞上来了。
淮安候府虽然在汴京并无什么实权,但身份地位依然尊贵。而且魏时砚本就是个纨绔子弟,若是触怒了他,即便是要杀李朝奉,李家也绝不敢有二话。
沈祁山思及此,便又怒视着李朝奉说了一句:“倒是不知李朝奉的拳头有多厉害。”
李朝奉见沈祁山竟然一改平时的隐忍,直接敢这么挑衅他,心里头更恼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孟兰舟,冷哼:“沈祁山,你今日竟这么有种了?以为另外多带了一个白脸废物,老子就真能叫你给唬住了?今日老子就是要定了这小贱人了,你要是敢伸一下手,可别怪我不顾你爹的面子!”
何妈妈听李朝奉竟然开口骂淮安候世子是废物,又看到魏时砚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当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又赶忙上前劝着:“李大人,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啊!”何妈妈惶然的皱着脸,压低了一点声音提醒:“这位可是汴京来的贵客,您可……”
“何妈妈,你最好别挡在我面前。”李朝奉语气不善的打断了何妈妈的话,“贵客是么?呵,敢扰老子的兴致,老子就让他跪着做客!”
或许也是喝了酒胆子更壮了的缘故,李朝奉压根就不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他狠狠将何妈妈推开,两步到孟兰舟跟前,就要把孟兰舟抓走。
孟兰舟被刚刚那一巴掌打的有些头晕目眩,她还不清楚自己跟沈祁山目前到底是什么关系,根本不敢确定沈祁山是不是会真的在李朝奉手里救下她。这一切实在发生的太过突然,又是意料之外,让她根本就没有空去一一理清。
但让她最觉得意外的,是魏时砚。
就算曾经只接触过两回,但那张脸她不可能忘记。
孟兰舟怎会想到他居然就是淮安候世子?
看到李朝奉已经过来抓自己,孟兰舟从地上撑起身子想要躲开。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对李朝奉到底做了什么,招来李朝奉如此大的怒气。但她总不能就这么任由这个李朝奉抓走了,若是真的落在李朝奉手里,她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孟兰舟刚撑起身子,后领就被李朝奉一把揪住,要将她拉起来。孟兰舟跪坐在地上狠狠挣扎了一下,欲挣脱李朝奉的手,李朝奉一怒,死死揪着她的衣裳想将她拽起来,却没成想直接就将她身上那件丁香色的罗衫给扯破了,露出了大半边白皙的香肩。
沈祁山见孟兰舟的衣裳竟被这腌臜撕破,眼底便生出一股子怒意,脑子一热,也不管其他的了,直接上前去抓住李朝奉另外一只手,冷声说道:“你给我放开她!”
李朝奉见沈祁山居然真的敢伸手拦自己。他本来见沈祁山也不大痛快,一直没能寻个机会教训他一番,眼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在沈祁山抓他手臂的时候,他狠狠一脚朝沈祁山腹部踢去,沈祁山有所察觉,虽是避让了一下,但还是被踢中大腿。
沈祁山的大腿痛麻了一下,抓着李朝奉的手稍稍一松,李朝奉扬手一甩就甩开了。
然而接着响起的,是李朝奉响彻整个玉春楼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