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1 / 2）

假期结束，星期一升旗仪式，全校进行仪容仪表大检查，一群人看着被级长校长拎出去的“公鸡头”、“泡面头”笑成ｓｂ。www.biqugexx.net卷了头发的女生都迅速把头发盘起来，许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班里只有两个男生因为头发太长被要求回家去剪头发，立刻。

男生们委委屈屈地不愿意剪掉自豪的发型，级长凉凉地说：“好啊，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男生们作鸟兽散了。

其他人原地解散回教室开班会，沈清时感觉后背被人点了一下，他回过头，是林牧。

他说：“谢谢。”

沈清时轻笑，放缓脚步和他并肩，“谢什么。”

消息是学生会的学长私底下告诉他的，他只不过借了个人情。

接下来开班会，班长和沈清时按部就班念ＰＰＴ。动员次次不缺，结果该是怎样还是怎样，有人第一就有人最后，大家心里都明白，所谓经验类的东西就像嫁接一样，接过去不一定能活，更不能一夜之间就结果。

沈清时在台上不怎么说话，把舞台充分地留给班长，倒是仔细地留意台下的人。

这是他的一个小癖好，比如平时散步，他不喜欢“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而喜欢市井繁华的地方。他喜欢看人。

从对方的穿着打扮推测他们的背景，从同行者揣度他们的关系，从谈话的内容知道他们正在欢喜什么、烦恼什么、坚持什么。

他浅尝辄止，并不逾矩，只是擦肩而过时匆匆一瞥，用别人的生活碎片来点缀自己的生活。

他又热心，又冷血。

现在他在看林牧。林牧居然一直看着上面，很认真，但沈清时觉得他应该还是走神了。他的眼神很沉，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场期中考试，而是人生再无二次的岔路口，走错一步就粉身碎骨。

沈清时收回眼神，接着班长的话道：“最后再强调一下考场纪律，不得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入考场，不得交头接耳，不得夹带，不得协同他人作弊，出现违纪行为的一律该场考试成绩作废……最后，大家一起努力，祝我们旗开得胜，打好高中生涯的第一战！”

底下响起掌声，两人鞠了个躬，回到座位。www.biqugexx.net

许哥说：“大家都是小大人了，我就不啰哩啰嗦了，记得准考证和考试文具一定要提前准备好——算了我到时候会再提醒你们的。”

下课林牧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沈清时也觉得星期一是有点疲惫，而且他不喜欢星期一的课程安排。但生活中又有多少事情能随心所欲呢，且熬着吧。

这个星期沈清时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社团和学习上了，无暇顾及已经漫天飞的班级八卦——传说美女副班长，大名陆堇瑶，暗恋转校生林牧同学。陆堇瑶向许哥提的进行一对一的学习小组来提高班级平均成绩的主意，其中夹杂了女生粉红的小心思。

许哥想了想觉得提议本身还算不错，同意期中考之后开始实行，由班级成绩前十与末十名搭档。沈清时的成绩一直稳定在班级前几，不过他无所谓，分给他爱谁谁，学他就尽他所能帮，不学拉倒，他乐得省一份力。

因为宿舍里有吴帆这种百晓生一般的存在，那八卦他也听了一耳朵，不过据他本人观察，林牧与陆堇瑶的接触还不如天天跟他吃饭的陈源皓多，致使八卦的男主人公颇有处于风眼任你狂风大作我自岿然不动的感觉。

这回回家要带的书就多了，沈清时不想让书包过载，就揽着一摞书走出教室。

林牧这时叫住他，问：“你家是在市区吗？周末有空出来玩？考试之后。”

沈清时觉得有些突然，说“离学校不近，不过也算市区”，然后回答道：“好啊，考试之后。先好好考试。”

林牧有点开心的样子，点点头，跟他道别。

复习周匆匆而过，期中考试到了。星期一二三一共九门考试，其实是有点紧凑的，只是进入高中第一次大考的兴奋感冲淡了带来的疲劳。

考场和座位全级随机分配，周围都是陌生人，沈清时接过试卷时手心微微冒汗。

文科还好，可以自己发挥，只要时间足够就能填满试卷；理科就抓瞎了，理不出思路揪光头发也写不出来。

第二天晚自习颇有点群魔乱舞的感觉，哀号成绩完球的、一脸兴奋对答案的、相约考完happy的、极少数认真学习的，出现在了同一个教室。

沈清时拿着历史书走进教室的时候，看见林牧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挂着耳机，他定睛一看，这小子捏着钢笔正在临摹字帖。

……沈清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理解为什么陆堇瑶会喜欢林牧了。他很少见到林牧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这种淡然的处事方法看在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眼里，就意味着成熟吧——和周围这一群乱吼乱叫的不知名生物形成的对比实在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