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会好起来的。”他只能这样安慰道——毕竟，他并不是很懂地球上的规则。</p>
“谢谢你。”慕方晴也回得简短，却没有抬眼看他——这些天她的眼睛都快要哭肿了。</p>
按说她现在已是一步步在接近自己的目标了，可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p>
他不懂。</p>
尽管刚才她的话里已是包含了所有的答案。</p>
可是他——一个初来地球的外星人，还并没细腻到足够瞬间整明白这些纷繁复杂的人情世故的程度。</p>
于是阿尔法只能这样轻轻地抱住她，又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因崩溃而大哭，好释放掉所有的压抑与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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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是深了，但来到这宫殿却是气氛正好。</p>
也真没想到这偌大的皇宫，在白天看来是那般气势恢宏，可一到了晚上竟变得这般阴森恐怖，说是鬼城也不为过。</p>
而正在这个时候，欧米伽和戛玛正立在那高高的宫墙底下，清冷的星光安静地照映着他们的面庞。</p>
“我说，你是认真的？真要把那些鬼魂给招来？”欧米伽向戛玛这般发问道，只觉得一想象那画面他都觉得浑身阴森森的，“那可都是些冤魂恶鬼呀，说不定还有可怕的厉鬼呢，你把它们给唤过来做什么？可真是没事给自己添堵……”</p>
“主人觉得凭咱俩的功力，难道还敌不过这区区几个鬼魂？”可戛玛只是这般笑着回应道。</p>
“我不是害怕，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做法没什么意义。”</p>
“那是因为主人还没看见我想要营造出来的效果。”</p>
“什么意思？”</p>
见欧米伽像是真不明白，戛玛也索性不再解释，只是径直从袖中摸出一串铃铛轻轻地摇晃起来，和着她口中念念有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头听着却是愈发冷清了。</p>
欧米伽极目远望，却见了远处浓重的黑暗中，忽地冒出了几个光点，渐渐排成一列列整齐的光晕，向着这边行进过来。</p>
他正想睁大眼睛看得清楚些，却忽地听见戛玛在他耳边发出了欣喜的呼叫。</p>
于是他才发觉那朦胧的光亮后头似乎还跟着什么模糊的影子，而待接近时，欧米伽才看清那都是一队队的人，身上的打扮穿戴都像是清朝年间的，身份像是太监和宫女，手中均提着一盏灯笼，汇聚成一片橘红色的海洋，甚是壮观。</p>
“这么多人，他们的娘娘呢？”欧米伽疑惑地问。</p>
“他们生前，要遵守那么多规矩，不能随意在宫中走动，更不能忤逆主子的心思，实在是活得太卑微……”戛玛说，“所以我今天把他们招来，就是希望他们能在皇宫里头自由地走一走，遂了他们生前不能成真的心愿——而作为交换，他们得提着灯笼列出我想要看见的场景和效果。”</p>
“听着好像契约术啊。”欧米伽不由得起了联想。</p>
“就是契约术。”可没想到戛玛很爽快地承认了。</p>
“那你得消耗多少生命力作为交换呀！就……就为了这件几乎没有意义可言的事情么？”欧米伽深感吃惊，语气深处甚至藏着愤怒。</p>
“我只是……很怀念过去罢了。”可没成想，戛玛的语气竟变得有几分感伤起来，很快垂下了眼，“在地球上呆了这许久时间，对我来说，每一个故去的朝代都已然成了埋藏在记忆深处被尘封起来的旧匣子。</p>
“别的事儿我都记不太清了，可我万分清楚地记得，在某个中元节过后的夜晚，那天……皇宫里头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大摆筵席，而我和主人正巧路过这里，正巧看见那一队队的太监和宫女提着灯笼从深宫里头走出来，行进在这长长的泥灰色的路上，场景之壮观仿佛画中所绘，当时您都看得痴了，还感叹若是能再见一遍这样的场景，人生都不会再有遗憾了……可是近来，主人却变得这般萎靡不振的，我……我……”</p>
欧米伽感觉很不是滋味儿，很想给戛玛一个拥抱让她振作起来，奈何自己的手臂早是失了，于是只能慢慢地靠近她，在她的前额落下一个吻，温柔地说道：“对不起，戛玛。一直以来，我似乎的确只顾着自己沮丧，竟忘了去顾及你的感受……</p>
“我竟忘了，无论这生活如何残酷，都一直还有你在我身旁不离不弃，和我同甘苦共进退……</p>
“今天这美丽的画面确是点醒了我内心深处的记忆，也提醒了我，时间已经过去了这样许久……</p>
“我们是曾经被人抛下过没有假，可我却直到今天才意识到，竟已有那样漫长的时光过去了……</p>
“我们的确应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p>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自私凉薄的人心怀怨恨呢？其实仔细想想，这个星球也有它美丽温情的一面，而我们已和它相处了这样久，怎么就不能试着去接受它呢？”</p>
“主人！”戛玛听得禁不住泛起了晶莹的泪花，一时热情上涌忍不住紧紧地拥住了欧米伽，清瘦的身子因着激动而不住地发着抖，“能听见您这样说，我真的好开心！这真是……真是太好了！”</p>
灯笼的光亮聚拢过来，像明月一般点亮了这安静的夜晚，亦照亮了戛玛和欧米伽脸上幸福的微笑，而围聚在他们身旁的那些古时的鬼魂看上去非但没有一点儿可怕的感觉，却反倒鲜活得覆上了一种温暖的味道。</p>
这会儿，那些宫女们艳如桃李的面庞上点缀着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在精致的衣着映衬下更是美得古典——她们就这样和身后的伙伴们一同将欧米伽二人围在正中，竟像是组成了一个无比温暖的大家庭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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