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须臾，张小芸又问我，

“你呢，有住的地方吗？”

“没有。www.biqugexx.net”我走去厨房看张小芸在做什么，顺便提前给她说一下李梦的事情，我翻出裤子口袋给她看，“几十块钱，最后一点积蓄。”

张小芸干笑两声，我感觉她好像比以前年纪要大一些了似的。上次见她是过年的时候，在家里聚会以后，年初二我和徐不语还有张小芸和恋人一起吃意大利菜，南部料理，徐不语要了极其昂贵的那不勒斯海鲜盘，圣诞节的大菜，我和恋人要了意面，张小芸好像在控制饮食，只要了派。那时候看她还觉得她和恋人年纪相仿，脸上仍有些婴儿肥，还有点稚气未脱的样子，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有两个酒窝，头发染成纯正的黑色，一副初恋情人的模样。她自然的发色是略略泛着金色的浅褐色，瞳孔也不像亚洲人那样多是棕色，而是很深的绿色，翡翠色？现在的张小芸，头发回到了自然的颜色，剪短了许多，以前是长发，现在只到肩膀。

感觉她年长了许多，和我是同龄人了。不过么，我们本来也就只差两三岁的样子，可能是许久未见了有些陌生吧。我本来和她也不是很熟。

“晚上在我这里住吧。”

“那怎么好！”我说，“给徐不语和恋人知道了还不气得跳脚。”

“不然有别处可去？”张小芸煮了咖啡，做了两杯威士忌，咖啡应该是给李梦的，真体贴啊，一定是记得李梦叽叽喳喳的说去酒吧喝咖啡的事情，“晚上得谈谈不是？”

“嗯，那倒也是的……”我还是有些芥蒂，觉得不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张小芸家里，一来，张小芸也没有男朋友，正当年纪，不像话。m.biqugexx.net二来，恋人虽然永远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可我毕竟只钟爱恋人一个人……

话虽如此，不住在这里，我也没别的地方可以住。

住一晚上青年旅社还行，第二天就没有钱了，身份证什么的也没有带，不像张小芸可以唱歌吃饭，而且一定是带着积蓄来的，我可是光杆司令一个。

“就打扰了。”我说，“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

我点点头，李梦把两杯威士忌递给我，说桌上那半瓶应该是假酒，新打开这瓶是楼上的德国人送的，味道相当可以。我端着威士忌，正准备往客厅走，想起还有个李梦在外面，忙说，

“外面那女孩是99年的人，李梦，记得我说过这人吧？”

“出版社那位？”

“二十年前的她。”

“啊呀！”张小芸在1999年看见我都没有她听说李梦是二十年后的李梦时这样惊讶，“没办法把她和你说那个人联系在一起啊，得讨好人家，说不定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大作家了。”

我沉默一阵，张小芸就不紧不慢的给李梦冲咖啡。有顷，我说道，

“问题就是在这里，我们可能根本回不去。”

张小芸放下咖啡壶，靠在厨房的洗碗池边上，等我下一句话。可我并没有下一句话，这话已经说完了，句号。我们无处可回。

“新疆烤肉。”张小芸说。

“我也是。”我说。

我俩长短不一的各放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