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与其说这种高深莫测的谎话，不如说一句这是国防部的特务机关，我准保乖乖走人。

“那我就要时间旅行。”我说。

“赶紧滚蛋，不做生客。”老妇说道。

“一回生二回熟啊。”我说。

“不差你那俩钱儿。”

这时候，我又想起来十几分钟以前我想的那件事情。如果我可以回到两年前，好好的劝说我自己，或者干脆就不要让我遇见恋人，我说不定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也不至于开始写哪门子的小说，手机里也不必保存着那么多的自拍软件和化妆品推荐软件。我说不定正和我的二叔没有顾忌的玩着游戏，吃着螃蟹，喝着啤酒，全然不顾痛风的威胁。

那样的日子多好啊，徐不语来我家吃方便面的时候，我们就都不必愁眉苦脸的了。

想着想着，我和恋人之间许多的回忆就涌现出来。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给她写诗，她第一次给我唱她写的歌。我们有过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往后也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第一次。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觉得宇宙中充满了桃子味的可能性，草莓味的可能性，一切一切甜美芳香的梦。

恋人是我做过的最美的梦了。

“要钱不是，我有钱，我就要时空旅行……”我一边哭，一边把钱夹从口袋里摸出来，把薄荷烟也摔在桌上，我从钱夹里取出仅剩的几张红色的票子，我把它们都拍在桌上，说道，“银行卡里还有，要多少有多少……”

存款仅几千几百块而已，我哭的有点不清醒了。

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也有机会说这句话。

兴许是见我哭的可怜，老妇给我递上一叠纸巾，一摸就知道不是饭店里常备的那种使用以前要进行超过十分钟以上软化作业的纸。我抹了一把眼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须臾，老翁提着火钳走进来了，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怀念的焦味。

“未来还是过去？”他问。

“过去。”就算知道时间旅行这种东西纯属骗人的，但我还是想演下去，希望总还是要有的，强似没有，“两年以前。”

“三哥，不合适吧？”老妇问道。

“有钱不挣王八蛋。”老翁短叹一声，提着我的衣领子把我提起来了。我今天穿了白色的衬衣，估计要送去干洗店了。

说到底，这究竟是什么呢？某种新兴的密室逃脱真人体验？还是什么社区的互动式剧院？我在国外时参加过互动式剧院，堪称史上最令人焦躁的社交活动了。

老翁带我进了后厨，空荡荡的后厨，厨房应有的结构一应不全。只有一台类似淋浴房那样的机器，他让我站进去，我便听话的站了进去，而后一阵强光袭来，我紧闭上双眼，脖子下意识的向后缩。几秒钟以后，老问对我说，

“出来吧，身体还不错。”

“体检？”

“身体太差的人受不了时间旅行。”

“等一下，认真的？”

老翁立在原地不走了，我也跟着停在原地等他憋着笑回过头来大喊一声，哈哈，你小子上当了吧！

不成想，老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来，用看上去颇为昂贵的打火机点燃了火，噼里啪啦的吸了一口，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道，

“爱做不做，不做滚蛋。”

有那么一部分的我，已经开始相信这或许不是个骗局了。

我可能真的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大隐隐于市的科学怪人。最起码，他的态度很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