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1 / 2)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屋内浅灰色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透过窗帘射进屋的微弱光线,仍能看出房间的脏乱。www.biqugexx.net
10几坪的小客餐厅里快无处下脚,用过的餐巾纸塞满垃圾桶后无处安放般的散落在周围。靠近厨房的一角摆着一张略显残破的四人餐桌,餐桌一角还留有被砸过的痕迹,其中两张餐椅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蒙了一层厚厚灰尘的玻璃茶几上堆满了未吃完的泡面桶和快餐盒,不时有白色的蛆爬出腐败的残羹,仿若向世人宣告它们正在尽享盛宴。泡面桶旁胡乱放着的几本杂志和书藉封面上也溅满了油渍,但如果翻开内页的话,仍能看出主人曾经对它们的爱惜。
电视柜上散落了大大小小的屏幕碎片,视线往上移一点,就能看到那台可怜电视的残缺与不堪,夜晶屏幕上像蜘蛛网一般的裂纹略显狰狞,好似一双受伤且无辜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正对电视的双人沙发上扔满了衣物,干净的脏的全混在一起,发出阵阵酸臭。旁边的两张豆豆沙发也未能幸勉的堆满杂物,难逃厄运。
厨房的洗碗糟里像小山一般堆满了用过的脏碗。灶台上的灰尘和油污混在一起已分不清谁是谁。用过的炒锅里盛了小半锅水,白色的蛆在里面欢快的游漓,努力的想要爬出锅沿。垃圾桶里的厨馀以强势的姿态发出浓烈的恶臭。一只老鼠嗞嗞嗞的唱着歌谣欢快蹿过,尽情的享受着自由时光。
阵阵恶臭从各个角落袭来,霎时填满整间屋子,以致分不清恶臭的源头是来自厨房还是客厅本身。
卧室相比客厅稍微好一点,至少没有发出那样浓烈的臭味,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不大的房间里放了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进门左手边的墙壁上打了一整排衣柜,为此,房间更显狭小。七零八落的男士剃须刀零部件散落在卧室门口,门上有被砸过的痕迹,门锁也歪歪扭扭地耷拉着脑袋。正对床左边的角落里摆了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七倒八歪的摊着,有几个已滚落在地上。
床上的被子被卷成一团……
正门外突然传来震天响的拍门声。这时,床上原本卷成一团的被子突然动了一下,一颗小脑袋慢悠悠的从被子里探出了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五官,但依稀能看到苍白的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那种不健康的白。
女子先是烦躁的用力薅了薅头发后又用力的甩了甩头,然后暴躁的拍了拍床,大叫一声后,快速的起身下床,鞋子都懒得穿。www.biqugexx.net
她身材苗条,大概165-168cm的身高,瘦的有些脱形,脖子处的锁骨清晰可见,似能扎人一般。站在那里,整个人瘦弱地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跑。
女子用力的拉开门,一脸怒气的瞪着门外站着的两个讨厌的不速之客。然而,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已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另一个已杀进屋里,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尖叫:
“张佳,你疯了吗?不就离个婚,至于把自己活成鬼!”
张佳还未来得及说话,如同木偶般任由人抱着。但随着那一声尖叫,紧绷的身体瞬间一松,紧握成拳的手也慢慢松开了……才刚想多贪恋下这怀抱的温暖时,刚刚还抱紧自己的那双手的主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快速的放开了她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她进了屋。
或许实在是懒得陪她们参观这如灾难般的现场,又或许是那种恼人的恐慌和羞耻感再次袭上心头,令她有些烦闷和暴躁,只想快点离开朋友们恨铁不成刚的视线。因而快速地又回到卧室,掀开被子,如可笑的鸵鸟般,整个身子猛地钻上床,盖上被子蒙上头,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傻傻的欺骗自己:所有的喧嚣与吵闹都被关在门外了,世界,安静了……再次安静了……
然而再如何的自欺欺人,也抵不过现实残酷的提醒,情绪像是被炙烤的爆米花一般,不断的扩大爆裂。哪怕闭上眼,也极难入眠,或者说这半个多月来,大半时间都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醒着的。
一套淡蓝的睡衣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乌黑秀丽的头发因为久而未洗而油腻腻地趴在头皮上,很多发丝还打了结坨在了一起,似鸡窝一般的凌乱不堪。
一张原本适中的瓜子脸瘦了一圈,下巴也显得更尖了。原本灵动有神的丹凤眼,此时更是无神不说,还蒙上了深深的黑眼圈,眼白里也布满了如蜘蛛网似的细细密密的红血丝,眼袋比原来大了一倍。也就剩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的额头未曾有变化。
张佳并未刻意把自己变成这样。只是在一个月前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突然对所有,甚至对活着都失去了兴趣。原本就不太发达的泪腺在此刻更是哭不出来,在极度悲愤以后反而站在街头哈哈大笑了好久。两个悄皮的酒窝镶嵌在脸颊两侧,在那一刻,也失去了原本的调皮与可爱,伴随着悲伤过度以后那绝望的惨笑在脸上狰狞的舞动着,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那般的委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