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陈沉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额头,手臂,后背,小腿还是遍布了淤青。--*--更新快,无防盗上----*---
夏清一手揽着他,身体微微侧向他,把他整个人包在怀里,挡住了何静看过来的视线,搂着他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夏清反手关上门,把陈沉推到床上坐好,看着他说:“脱衣服。”
陈沉已然是一个提线木偶,听到指令就开始执行,不一会,一只又青又肿的肉包子就赤条条的展露了出来。
夏清出去拿了云南白药,何静担忧的问他,“怎么了,谁受伤了?”
夏清指了指自己说,“没事,妈,我打球膝盖被撞了一下,喷点药就好了。”
他应完何静的一串嘱咐之后,回到房间,让陈沉躺下。
夏清把药喷在自己的手上,逆时针揉着陈沉的淤青处,他从额头开始,依次往下,不轻不重的力道。
这让陈沉想到了“爸爸”这个词,他从未拥有过,和陈玲玲在一起时没有,到了这个家之后也依然没有,夏章辉还是怕他,每次看到他时,都躲躲闪闪避免直视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陈沉想可能是因为陈玲玲,这个懦弱的男人怕陈玲玲,所以也怕他。
这力道再轻一些是爱抚,再重一些是报复,而夏清的力道是安稳,关爱,是如山般温柔却不失力量的关怀,这是夏清想象中的父亲形象,他没有过,只能靠想。---
他的小腿被踢时,不小心磕到了墙角的钉子,破了皮,所以夏清揉下去的时候,一股刺痛从小腿直传他的天灵盖,他没控制住叫了一声,眼角也氤氲了一丝泪花。
夏清止住了手,抬眼问他,“怎么了?”
陈沉手指抠着床单,小身子扭来扭去,小声又委屈的说,“没,没怎么。”
他不敢喊疼,他怕他一喊,夏清就不帮他按了,他故意挨这么一顿揍,才不舍得就得到这么点甜头,他还嫌不够。
夏清一看他这别扭样,头开始疼,他的耐心快要耗尽。
夏清从小就很坦荡直率,身边的朋友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以前有人这样揣着小心思试探他,但他没有那份耐心去猜别人的真实想法,他懒得猜,也不想知道。
但陈沉是他的弟弟,他只能再透支出一点耐心,低声对陈沉说:“陈沉,你听好了,这些话我再说最后一次。”
“以后你想要什么,想怎么样,有什么都直接说出口,我有的我都给你,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想我去猜,我不擅长这个。”
他抹去陈沉的泪,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长大的,养成这样一幅畏畏缩缩,口是心非的样子,但你来了这,是我弟弟。”
“你是有特权的,你可以任性。”
陈沉经常被虐待,早就养成了心口不一的习惯,他知道只要他想要什么,陈玲玲一定会毁了它。
陈玲玲一向喜欢戏耍他,她每天会留下5块钱给陈沉吃饭,但是一周里至少有那么3天,她是“忘记”的。
也因此陈沉从不敢花光当天份的饭钱,他就像一只寒冷中瑟瑟发抖的老鼠,为了过冬,只能省吃俭用的存蓄冬粮。
他畏缩了太多年,藏了太多年,并且太多的时候,是在防他的“母亲”。
他早在陈玲玲的喜怒无常与讥笑打骂中,过早的学会自保,隐藏,收起作为孩子的童真,进入大人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