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龙会给小孩子随手送宝石的习惯竟然是真的！维奥莱特翻来覆去地琢磨着她刚拿到的这块宝石，慢悠悠离去，以致于没注意到有人在她身后出现。

“你现在不是不爱乱送东西了吗？”给他送饭的精灵说，他常来这儿，也算得上巨龙的泛泛之交。

“嗯，”巨龙无可无不可地应答，“今天我心情好。”

精灵伸手向巨龙的脸上一捣：“搞什么鬼？”

“这块宝石属于安妮。”狄洛受了这不痛不痒的一拳，看着他，“我曾经发过誓，假如我有机会遇见杀害她的真凶，我一定会替她报仇。”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已经太久了，战争都结束了，”精灵惋惜道，“可惜你没有手刃仇人的机会。”

连旧日回忆的宝石都扔掉了。在将来，旧的物件会越来越少，迟早什么都不会剩下。

“那倒未必，”黑龙慢悠悠地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维拉很快就发现苏萨尔有可怕的联想能力，但为人倒很靠谱。

他就对维拉张口闭口尊称，老老实实不多话，做事妥帖又可靠，维拉这辈子还没遇见过如此靠谱不做作的同伴，不禁迷惑了：“真是我以前运气不好，净遇着奇葩？”

他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这一块灵魂碎片被人随身佩戴，造成了一点混乱，维拉解决了麻烦，客客气气地要走了那一块碎片，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维奥莱特在梦中醒来，她迷迷糊糊地听见房间里有人说话，一双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给她盖好被子。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了。

她的五脏六腑有些微热。

也许是玩的太疯，也许是吃的不好，回家的第二天她就发起了高烧。到现在已经五天了，她高烧不退。

维拉带上门，长途旅行后脸上不带疲色：“时候到了。”

虽然维奥莱特不知为何生病了，但是她的健康状态对维拉的计划并没有影响，苏萨尔说：“现在要我去帮你取东西吗？”

“是的。”维拉说，“麻烦你了，等会儿去教堂找我。”

“您还会回来吗？”苏萨尔问，“您好像下定决心要去做什么没结果的事儿了。”

维拉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不大确定：“我应该还会回来的吧。”

时隔月余，她又来到了教堂，法则之眼仍然冷冷地注视着她，到了夜晚，历代英灵的坟墓似乎更加冷清。

维拉伸直脖子仰视着天顶。

“我看了你这么多年了，都看出了颈椎病，该结束了。”她心想，“虽然这结局来得晚了点儿，也要有个始终。”

法则高于任何生物和神，任何生物或者神都伤害不了祂。

维拉不能违背祂的意志，她的权限几乎全部来自于对祂的服从。

在法则的监视下，她不能拿走维奥莱特的灵魂碎片，可假若不能取走，就不能凝成足够的力量，不足以与其对抗。

只有世界树能伤害祂，它是神话中的生物。

不仅仅是因为它世界树能够孕育生物，也因为它是法则的一部分，是法则的实体，可世界树早不存在了，如今的世界树只是旧日的投影。

假如维奥莱特还在，绝对会阻止她，但是现在，没有人能管束她了。

维拉见过无数的灵魂，他们消散了，他们去了哪里？假如死神都不知道，必定不存在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