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妃陵墓被掘(2 / 2)
陆知遇倒是没有多疑,若有所思,“总之,当年皇长子之祸、奚山脚下的伏杀,都与太子的江湖势力有关系。”
“还有你被绑架的那件事。”赵宸补充。
今日赵坤于养心殿上向皇上汇报一应差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奚山伏杀事件和中秋夜陆知遇被绑一事,虽然几经周折过程艰险,但好歹让襄王发现了这两拨人都是来自于同一个江湖帮派——天狼分会。
他把此事报备给赵霁的时候,赵霁没有因他继续追查绑架一事而恼怒,反倒是震惊,跟着是骇然。
“天狼分会?”陆知遇觉得有点熟悉,细想了一会儿,“我的确听我二哥提过。不过他说,这个帮派尽是一些不守江湖规矩的布衣客罢了,跟死士无异。他们游散在各地,只听命于雇主,要想从他们下手往上查证些什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她听尤君说的。
那日陆之遥匆匆离开了竹苑,让陆知遇十分放心不下,便追着尤君死缠烂打,最终从她嘴里知道了这些信息。
“这件事,本就不在本王和五皇兄的能力范围内。父皇听了之后,便立刻命五皇兄停止调查此事。”赵宸说。
这是真的。
为了调查这件事情,襄王府折了三名精锐,还有一个线人。虽然他们高居朝堂不知道这什么天狼分会究竟是哪个路子上的,但竟敢伏杀皇子,就容不得小觑。固然,赵霁也不会允许几位皇子牵涉其中而有所损伤,因此勒令禁止他们再参与此事。
“那我二哥……他……”
陆知遇咬着唇,不停地强迫自己冷静。
二哥不会有事的。他若是出了事,尤君不可能不知道。尤君如果知道,一定会告诉她。而且二哥自小便喜游历江湖,又在青羽宗呆了这么些年,想来还是有些人脉和帮手的。
“还有一个人,你应该听过。”赵宸看向她,眸光晦暗不明,“方乃娴。”
这名字好生熟悉。
“你是说方伯伯家的娴姐姐?前太子妃?”陆知遇心里一个咯噔,“可是她、她不是三个多月前……”
“是。”赵宸面容凝重,“可今日我听闻,她的陵墓,被人掘开了。”
*
前太子妃陵墓被掘之事,震惊朝野。
且不说方乃娴本人乃是朝中一品光禄大夫方翊伯的女儿,她嫁于太子两年,一直风评甚好,忽然暴毙之后以太子妃之礼厚葬。
陵墓被掘,不但是对死者的不尊,更是对朝廷和皇室威严的挑衅。赵霁知道后更是大怒,随即命人彻查此事。而同为一品要员的护国公陆震,就成了这次事件的主审。
这一日,恰逢刚出嫁的陆知遇回门之日。
一早,沁阳便将该安置的都安置了,又备了些素日里陆知遇最爱吃的点心,顾岚也帮着忙上忙下,颇有长嫂风范。
倒是陆之彦,一如既往地睡到很晚,晚到是陆知遇亲自把他从床上给拽起来的。
“三哥,你快醒醒,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醒醒啊。”
陆知遇对着陆之彦的脸一阵蹂躏,气得陆之彦一把拍掉,没好气地骂道:“疯丫头!都出了嫁,能不能懂点礼仪规矩?你这样闯进我房里,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又该家法伺候了。”
“就是趁着父亲在和陵王叙话,我这才偷偷跑过来啊。”陆知遇笑得没心没肺,见陆之彦神情恹恹又有要睡过去的意思,她便凑到他床头,轻悄悄地说:“三哥,你知道吗?娴姐姐的陵墓被人掘了……”
骇得陆之彦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你不瘆得慌啊?”
“你知道怕啊?”陆知遇见他起来,大功告成,“不过奇怪的是,我听说这陵墓是被掘开了,可这一同下葬的金银珠宝倒是一样未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陆知遇又不怀好意地笑了,压低了声音,故意阴惨惨地说了句:“因为掘开坟墓的人发现,前太子妃居然肉身不腐,以为她又活了,吓得赶紧就逃走了……”
“陆知遇!”
陆之彦一大早地被强行吓醒,已是火冒三丈,“你别以为你当了王妃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陆知遇笑得开心。她最喜欢拿这些鬼神之说吓唬三哥了,放眼陆家上下,也就他一个没出息的能被吓成这样。
“好啦说正事儿呢。”陆知遇确认陆之彦是真的清醒了,“你说这前太子妃去世的时间正是夏季最热的时候,单说那几日下来,肉身也不可能完全不腐坏吧?而且这都过去快一百天了,居然还能新得跟睡着了一样,实在是离奇得很。”
“打住。”陆之彦实在忍不了陆知遇说些有的没的,“你就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吧。”
“我从你这儿还能知道什么?我可没做指望。”陆知遇白了他一眼,“还是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吧。免得我问的你都答不上来,还浪费我时间。”
“你——”
“好了你快起来吧,我去外边等你。”陆知遇适时站起,赶紧往屋外跑。
没一会儿,陆之彦就收拾穿好起来了,去书房给陵王和父亲请了安,又去给母亲请了安,便去了问竹亭找他那讨人厌的妹妹。
一见到陆知遇,陆之彦先上前赏了她一记爆栗,狠狠地敲在脑门上,疼得陆知遇眼冒金星他才满意地坐下。
“你可别想着还手。你要还手了,今天你可什么都别想从我这儿知道。”陆之彦慢悠悠地掐断了陆知遇报复的念头。
闻言,陆知遇只得收了手,小声嘀咕,“要不我找不到二哥,谁稀罕问你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就说吧,快点。”陆知遇不耐烦了。
这一听,陆之彦不乐意了,站起来就要走。
陆知遇赶紧上前拦住赔笑脸。两人又折腾了一会儿,才又重新坐下。
“据我所知,目前我朝放在明面上买卖的药物中没有能让逝者百日之内肉身不腐的,但我之前粗略听二哥提过一种什么在江湖上违禁的药物,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只记得这种药致死的人,百日之内肉身不坏。”
“那百日之后呢?”
陆之彦耸肩,“你当我什么都知道呢?”
“你不是吗?”陆知遇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以自称自己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吗?”
“喂,怎么着我知道的也比你这小丫头片子多吧?你要是觉得不行,那你别问我啊。”陆之彦看着陆知遇一身打扮,倒是与待字闺中时大有不同,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也不知陵王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跟你这么个疯丫头——”
“陆之彦,你跟谁这么说话呢?你再这样乱说话,我可是要治你的罪的。”陆知遇端起了王妃的架子,唬道。
陆之彦不屑,“没良心的丫头。不过话说回来,前太子妃陵墓被挖了,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听闻这查案的差事也没落到你家陵王头上啊,可是父亲让你打听的?”
“父亲查的是掘墓的案犯,跟我问你的事没什么关系。”陆知遇凑上前,压了声音:“我觉得,太子妃之死事出蹊跷。兴许,太子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