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傍晚时分，夕阳血红，余晖透过窗外的紫荆树叶斑驳地铺在窗台和地面上，空气渐渐凉爽了下来。--*--更新快，无防盗上----*---文思恬终于退烧了，他朦胧中听见蝉声凄厉，大概这是入秋前的最后一群了。

文思凛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睡着了，他手指微微一动，便惊醒了文思凛。

“恬恬……”他声音低哑，眼角内侧隐隐有血色，凑近了摸他额头，“还疼吗？饿不饿？”

文思恬目光还有些迷茫，半晌才张开嘴，嗓子像被沙砾磨过，只说了一个字：“疼……”他略一动便触到背上的伤，只能小心翼翼地蜷成一个虾米。

那一个“疼”字听得文思凛内脏发紧，他勉力放柔声音说：“我们先吃饭好不好？你一天都没吃饭了……”说完他便急忙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去盛粥，好像害怕听到文思恬的回答一般。

文思恬呆呆地倚在床头，面无表情，神情凝滞，盯着窗台上渐渐斜去的日影，不知在想什么，文思恬只敢给他吃稀粥，他第一口还没吃进去就先舔到了抹在嘴上的药，那药极苦，把文思恬本来就没展开的五官几乎拧到一团去了。文思凛连忙又给他放了一勺糖，一口一口地看他吃下去，两人谁都不说话，文思恬碰到嘴上的伤口会疼，只得小心伸出舌头去舔，房间里只有瓷器碰撞的叮当声。

沉默地吃完粥，屋外已完全暗了下来，趁着文思凛去收拾碗筷，文思恬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除了青紫的掐痕和淤血的吻痕之外，还有好几处红肿渗血的咬痕，是真的下了死力去咬，才能咬破的伤口。

他倦极地闭上眼睛。

昨晚的情形他只记得零星碎片，唯一深刻的只有文思凛插进来时漫长可怕的破入感和他赤红暴怒的双眼，他不懂到底是为什么，他心里藏着那么多柔情蜜意、缱绻真心，随时准备袒露出来献给文思凛，为什么他偏偏要敲碎他的壳，把他柔嫩的**割开，雷霆万钧地动手去抢，抢来的好吃吗？沾着血的好吃吗？

或许他不是要抢，他并不稀罕他的爱情，他只是想惩罚这个看上去随随便便的自己，这个拖着他后腿让他不能跟爱人相聚的倒霉弟弟。

他从不怀疑文思凛对他沁入骨髓的感情，当它与文思凛另外要追求的人生发生矛盾时，文思凛只能咬牙泣血地把对方割舍掉，但这不代表他心甘情愿、无怨无悔。biqugexx.net

文思恬仰头喘息，他哭够了，如果他的退让不能让文思凛快乐起来，那还不如让他们一起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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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凛冲了一点蜂蜜，只加了少许水，文思恬是个古怪的小孩，他喜欢吃极甜的粘稠物质，且从不牙疼，文思凛从前禁止他这种不良的进食行为，但现在他只想把星星都摘下来跪着送给他。

他把那盛着金色蜜糖的白瓷小盅连着晚上要吃的药一起端进去放在床头上，正想如何开口，听见文思恬生怯的声音毫无中气地飘出来：“你满意了吗？”

他转头去看文思凛瞬间惊痛的眼睛，表情清淡，带着十分天真的疑惑。

“你想让我做什么，能不能直接说出来？我揣测不到……”他身体里不剩多少力气，语气无比虚弱，“除了让我把严清找回来，你说你还要什么……”

他话没说完，被文思凛整个环在怀里，文思凛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上，湿气灼热，言语无措：“恬恬，我疯了……是我疯了才做出这种事……你要怎么恨我都好……”

半晌文思恬抬起手抚摸了他颤抖的后背，在他头顶隔着头发极轻地吻了一下，说：“哥哥，我不恨你，我永远都不会恨你……”他的话像没有旋律的灵歌，追慰着文思凛溃不成军的内心，“这个世界上我最爱你，只爱你，像我从前说的一样，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文思凛心下大恸，他在昨晚的疯狂之后，已经不知道之后再如何面对文思恬了。

“严清不会回来了……或者，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就这样不可以吗？”文思恬歪着头，用像给孩子说故事那样充满愿望的口吻说道，“我们做一次和一百次，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又不会怀孕，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离开了我，谁也不会察觉……”这话如空谷禅钟轰然响起，他猛然被点醒，是啊，有什么区别呢？他从前踏不出的那一步，已经借着酒精的推动踏了出去，再故作姿态地否认也不能抹杀曾经发生的事情。

他心头剧震，甚至无暇去注意文思恬那随时准备献祭自己的说法。

“哥哥，你别嫌我……”文思恬平稳的语调里终于有了一丝丝哽咽，“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去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从来没要阻碍你，我不用你牺牲自己……”他抱紧了一些，尽力环住文思凛瘦削而宽阔的肩背。

文思凛抬起头去看文思恬苍白如雪的面容，他本来就单薄得像张纸，经过一整晚的蹂躏和整日的高烧，整个人都快透明了。

他以为自己一直在试图避免伤害文思恬，到头来他最惨的模样总是自己造成的。

文思恬见他愣怔的模样，凑过去在他嘴角上轻轻吮吸，他极有耐心地**着，拉起文思凛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轻柔地鼓励他去抚摸自己，终于等到他犹豫地张开口，把他压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