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1 / 2)
秦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不知道顾平川做什么表情。---
她对顾平川是无法预料的,或者说,他总是那么一副事事了然的表情,也没什么可只得预料的。
不过,这次顾平川却勾了唇,淡淡的笑了。
秦筝没有错认的话,这一抹笑容中有一丝宠溺的意味。
顾平川轻点下巴道:“吃东西。”说完去挂大衣。
秦筝心道:好一个云淡风轻,波澜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我什么时候有这种风度?
她盯着顾平川的背影,戳了一口蛋糕。
奶油的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开去,她想:我今天可是够了,一会儿想拥有Joanna的魅力,现在居然还想要顾平川的风度。
难怪都说环境影响人,跟牛的人待在一起,就想跟他们学一学。
顾平川走到沙发边,舒舒服服地将人抱在腿上,亲她的面颊。
“你说,我有什么特质呢?‘友善’太普通的话,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定位我自己?”秦筝抿着银色小叉,想了想道,“我喜欢你说的,尖锐而不失优雅,听上去很酷。”
顾平川捏着她的一只手,发问:“总在创意部门口听壁脚?”
秦筝嘿嘿一笑:“凑巧的嘛。我今天还听到孟一君跟Morton说想做一则长文案呢。现在的广告文案都越来越短,越来越简单粗暴,走心的长文案着实不多了。我觉得她的想法真的蛮好。”
顾平川淡淡道:“Steve Henry有一句话,生命太短,何必读完广告正文。”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嗯?”秦筝扭头看看他,嘴角有一点点的白色奶油。
顾平川凑过去,轻吻去这一点奶油,“你面试选的Fujicolor就出自他的手。”
“哇哦!”秦筝摇头,窝在他怀里继续吃蛋糕,“那我很欣赏他,那张海报相当不错。”
她还记得简单直白的画面上,一张彩色新娘新郎照片,的确令人印象深刻。
顾平川失笑:“欣赏?”
也就她能开口说出这个词。
秦筝将最后一口蛋糕吃完,才问:“你吃过晚饭了?”
“嗯。”顾平川道,“想吃蛋糕。”
“啊?你怎么总这样啊!每次吃完你就……嗯~!”
顾平川的手拥着她,两人身上都盖着毛毯。
她的上臂牢牢地缠在他肩上,头发也散在他怀里,软香得不成样子。
秦筝轻嗅他的气息,像一只小猫儿,呢喃着问:“你用什么香?”
“须后水的味道。”
秦筝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好闻死了!”她夸张地凑上去用鼻尖用力蹭着。
“还饿吗?”顾平川靠在沙发上,任她扭来扭去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在怀里玩闹。
秦筝摇头,分秒间,狡黠的眸光一闪,“想吃你。”
顾平川盯着她的眼眸,右手落在她的腰上,轻轻一按。
“哎呀,算了,我就是说说的嘛。”秦筝立马变色。
“轻佻。”
“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词。”秦筝切了一声,“还有呢?把你心里对我的定义,统统交代一下。”
“自我。”
“嗯,这个很准。”秦筝捏他手感无敌柔的开司米毛衣,“其实是想说自私吧?哼哼。”
“胆大妄为。”
“没有啦,我还好啊,哪里胆大了?我就是窝里横嘛!”秦筝很清楚自己的德行,笑着道。
“薄情。”
“……”秦筝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我薄情?我还风流呢我!”
顾平川搂着她腰的手便紧了紧:“你敢?”
“不不不!”真是的,每次都用这个要挟自己,秦筝白他一眼,“你好去打电话了,都快八点了。”
“过一天飞曼哈顿,一周后回。”顾平川揉她的耳尖儿,声音又沉又暖,“生日礼物可否提前赠我?”
“啊?你生日啊,我不知道啊。”秦筝装傻充愣,“哎呀,那怎么办。你想要什么?”
顾平川凝眸盯着她。
话自然不必说出口,她亦是懂的,低头含笑,“不行不行,怎么可以这样呢?不可以的哟。---”掰着指头算,“我们才认识多久?”
顾平川正要启唇,秦筝立刻用手指头压住:“别说。”
两人望着彼此,眼眸中都有莫名的火花闪现。
秦筝当然知道顾平川要说什么,他都记得两人冷战的时间,怎么不记得两人在一起的时间?
这人计较起来,恨不得精确到秒才好。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对自己这么好?
凭什么啊,我怎么这么幸福呢?
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哎,真的八点了。”秦筝道,“对方联系你?”
“嗯。”顾平川拿起沙发几上的手机,“不长。可以等我?”
“不等了吧。我先回去了,好不好?”秦筝主动送上一个香吻,捂着他的胸口,“忙完早点回去。”
顾平川实在是不舍得这怀里的暖意逃脱,重新问一句:“真的不?”
“嗯,哎呀,留着不也是说这些有的没的,以后慢慢说咯。”秦筝说着扶着他的胳膊起身。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对方来电,他只能撑着秦筝让她穿鞋,自己则与对方交谈起来。
原来是国际友人,难怪要等到这个点。
秦筝一听他这口地道流利的英文,说的还是美国那边的投资问题。
她一边穿鞋一边心道:我这是跟了个什么男人?啧,得意一下。
顾平川也起身,帮她整了下长发,将鬓角的碎发缓缓推到耳上,宽大的手掌抚过她细嫩的肌肤。
秦筝弯腰去拿包,见他跟过来,便推他坐下,用手势道——我走啦。
挥了挥手,朝他笑笑,才缓缓走向门……
可是走了几步就不舍得了,盯着把手,她顿了许久,耳朵里还是顾平川在跟对方交谈的声音。
深呼吸,对着这扇白色的大门叹气,她拧开门把手踏出去。
顾平川一边听电话里的老外拉拉杂杂地说着投资行情,一边留意着秦筝,见她也停顿好一会儿还以为她改变留下来,谁知又头也不回的出去。
总有期待,
难免失落。
等门被拉过去,顾平川轻叹气。
不过,也就这分秒间,那门又陡然被推开,秦筝憋着笑,瞪过来。
顾平川坐在沙发上,手指揉了一下眉尾,眉宇之间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秦筝关上门,再次落锁,踩着高跟鞋,将包和浅棕色软壳面料的长风衣丢进沙发里。
顾平川讲电话的吐字快得让人觉得有种急不可耐的意思,伸手,要去拉她,却见她再踢掉了两只高跟鞋,光着脚站在距离两米之远的波斯地毯上,迎面对着他挑衅似的扬眉。
他没再动,靠在沙发上,手臂那么舒展地搭着,双腿交叠,用一种近乎于欣赏的姿态和眼神,望着秦筝。
秦筝勾唇,坏笑。
微侧过头,伸手便捏住真丝提花布对称裹身裙上的侧身拉链。
再抬眸盯着顾平川,手指一点一点地往下拉。
她几乎可以看到顾平川不自觉滚动的喉结,而她自己则快要笑出声。
像极了一个顽劣不堪的孩童。
服帖的裙子缓缓落在地毯上,秦筝修长的大腿就那样直白地出现在顾平川的眼眸中。
强烈的冲击力,令他微有一丝惊讶。
秦筝明显地看到顾平川的眼神从上到下,最后落在了脚踝处,却没有往敏感处望去。
分秒之间,他的眼神飞快地再次落在她的眉宇间。
顾平川盯着她,用一种近乎于可怖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欲望,秦筝懂,因为她知道自己此时也一定如此。
并且开始回答电话中人的问题,搁在沙发上的手指似弹钢琴一般在真皮面上跃动了一下。
秦筝用脚轻巧地勾了一下半裙,手捏着裙子,将之丢在了沙发上,盖住了自己的包。
她对着顾平川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然后开始将酒红色一字领薄针织衫往下拉。
女人的衣服都是很奇怪的,可以从头穿,也可以从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