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Burn them all（1 / 2）

Chapter. 7

“Thanks for your kindness, my Queen. (感谢您的仁慈，女王陛下，)”众目睽睽之下，侏儒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属于恶魔的微笑，“But the answer is ‘no’. (但恕难从命。)”

一连串细微的“咔擦”声响起，像是某个机关被启动的声音，国王端坐的青铜宝座突然整个转向后方，替代宝座转到前方的，是精铁打造的沉重巨弩，箭矢已然装好，箭尖直指向丹妮。提利昂抬手一挥，那支巨箭几乎是在瞬间便破空而至——传说中多年之前铁群岛之主曾在海上用此弩隔着数百米射死了凌空的巨龙，更遑论如此之近的距离。

丹妮的瞳孔微微放大，还来不及反应，巨大的龙爪从天而降挡在了她的面前，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凄厉龙啸，黑铁打造的箭头穿透了整只利爪，箭尖在丹妮身前一寸停了下来，一滴一滴浓稠粘腻的黑血顺着冰冷的金属滴落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

那是，卓耿的血。他本可以避开那支箭，可丹妮不行。所以他只能这样，挡在她面前。

“装填！装填！”提利昂扭头冲侍卫怒吼，“杀了那条龙！”

然而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愤怒的卓耿一口叼起丹妮，利爪拍开墙壁，带着滴血的伤口摇摇晃晃地直飞上天。丹妮惊惧地发现他又开始变化了！怪不得刚才他没有喷出龙焰！

她能察觉的到这一点，同样也有另外的聪明人能够察觉得到，提利昂望着卓耿远去的背影，用急迫的语气说道：“陛下！丹妮莉斯的龙受了伤，那支箭的箭头上淬着剧毒！即使是大象也能被毒杀！而且那只畜牲似乎也没有喷吐龙焰的能力了——不然刚才那一刻我们已经葬身火海了！我们应该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顺着龙血找到他们，将坦格利安家族的余孽一举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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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耿降落在黑水湾边人迹罕至的一处黑石沙滩上，将丹妮轻柔地放下后，他咬住了后爪上的箭柄用力一拔——生生地将那贯穿的箭头拔了出来！

丹妮被滚烫的龙血贱了一脸，卓耿发出了痛极的哀鸣，那一声一声呜咽如同利剑刺穿了丹妮的心脏。黑龙拖着沉重的身躯靠近了海边，将淌血的伤口浸入腥咸的海水之中。巨大如山峦的黑色龙脊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丹妮胸口一紧，迈开步子奔向卓耿消失的地方——在沙滩上发现了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黑发少年。

“卓耿！”她奋力想要将他扶起，却只能勉强地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来靠到自己腿上。丹妮俯下了身子轻拍着他的脸颊，试图将他唤醒。

“卓耿，卓耿！”她锲而不舍，一遍遍重复着他的名字，“不要睡，卓耿，醒过来，快醒过来！”

视线有些模糊，丹妮抬手抹了抹眼睛，嘴里尝到了咸咸的滋味，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海水。卓耿依旧没有动静，她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最后她低下头，将额头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不要死，求求你，卓耿……”她握住了他仍在汩汩流血的手，试图堵住那伤口，但血液仍在不断涌出，那么多那么多，将两人身下的沙滩染成一片嫣红。丹妮无法感觉到一丝一毫来自于他的温度，忍不住哽咽起来，“别离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被她握在手心里的修长手指突然动弹了一下，丹妮屏住了呼吸，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膝上紧闭着双眼的少年。他微微睁开了眼，定定地注视着她，曾经耀眼灿烂如黄金般的眼眸此时黯淡无光。他的呼吸微弱，沾满鲜血的手一点一点抬起来，缓缓地抚上了丹妮的侧脸。

“不要……哭……”他的手来到了她的后颈处，温柔地将她的头按低了。丹妮伏在他的脸侧，而卓耿侧过头，轻轻地舔舐她眼角的泪痕，吐息温热：

“不要……哭。”

丹妮的泪水流的更凶了，仿佛又回到了幼龙卓耿濒临死亡的那个寒夜，尽管连人型都没有，却还是温柔地帮她舔去泪水。

卓耿吻了她。

温柔缱绻地反复吮吸唇瓣，小心地不让自己尖利的牙齿伤到她细嫩的舌尖。丹妮没有推开他，尽管她看到远方的暮色中出现了大队身披铠甲手执利刃的军队。

“Kill…me…”最后，他拔出了她腰间配着的匕首，塞入她手中——丹妮曾用这把匕首为他修剪长发，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还会用它来结束他的生命。

丹妮的手颤抖着，握紧了剑柄，将剑尖挪到了卓耿心脏的位置。她用手贴在他的胸膛，感受那颗属于龙的心脏在一下一下沉稳有力地跳动着。

“我会……陪你……永远……”卓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将那刀刃一寸寸没入他的心脏，有血丝从他的唇角渗出来，他继续说，“我是……你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