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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1)爱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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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神

就在不久之前,阿波罗带着他的预言来到倪萨山的这片树林里找我。光明神,预言神味为我带来一句忠告:“警惕牧羊人。”

他告诉我,牧羊人会为我带来一场毁灭。我告诉他,放牧之神,光辉灿烂,伟大的太阳神,美发勒托的儿子啊,我见过的毁灭还不够多吗?我见过宙斯降下闪电,波塞冬卷起滔天巨浪,洪水淹没了三百座城邦,三百座岛屿,南风在大地上不眠不休奔驰极了九天九夜,帕那索斯山的山峦在晨曦中唱响人类最后的悲歌;我见过三只百臂的巨人用他们覆盖着塔耳塔洛斯的阴影的大手撕开克罗诺斯的咽喉,三千个白天,三千个黑夜就在他们掌中迎来终局,同时,珀耳塞斯的怒火将整片天空烧得火红,阿俄伊得的悲鸣从俄特罗斯山的山脚绵延至山巅,科俄斯从天上坠落,复仇女神们试图吹响号角,宙斯用闪电刺穿了她们的喉咙,巨人们一手抓住一个我的兄弟姐妹,六百只手,六百个提坦神族,被他们带回塔耳塔洛斯看管,在那屹立在地狱的高塔中,只有我的姊妹记忆女神谟涅摩叙涅尚有生存的意志;我还见过一颗金色的苹果从神圣的果园中坠落;命运的女神编织出生命的纺线,金色的生命在金色的丝线上流淌,鱼一样的跃动着;我还见过你,瘟疫神,诗歌之神,我见过你握住帕里斯的手射出一枚银箭,那银箭刺穿了阿喀琉斯的脚踝,忒提斯在冥河边哭泣,希腊第一勇士从此永眠地下。这世上还有什么毁灭是我没见识过的呢?那么现在请告诉我,这毁灭会夺去我的性命还是世间所有的爱意?

阿波罗坐在一淙溪水间的一块灰岩石上,听完我的话,若有所思地和我说:“在普勒阿得斯的歌声中,我见到你在一个牧羊人面前,心中的一丛火焰就此熄灭,阿耳忒弥斯告诉我,你正在附近的森林为赫菲斯托斯寻找为色萨利国王铸造的宝剑上需要的紫罗兰花,我便来找你。”

我便说:“即便那毁灭会要了我的命,夺走世间所有的爱,但人们已经早早记住了我的名字,我会回来的。”

一阵风吹来,阿波罗身上那袭白衣的衣角翻动了下,他随着风的哼唱,拨响了他的七弦琴,东风轻轻吻他的手指,溪流开始绕着他的脚踝打起了转,激起一朵朵清澈的浪花。我在这乐曲中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我躺在了草地上,枕着我采来的紫罗兰花束,花香包围了我,我又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我有些疲倦了,半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掠过。我睁开眼睛看了看,阿波罗也正看着那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一抹金光在树林中一闪而过,马蹄声急急地远去了。

阿波罗问我:“那头顶金盔的战士是谁?”

我说:“想必是阿瑞斯,自从赫尔墨斯第二次将他从巨人的囚禁中搭救出来后,他无颜再回奥林匹斯山,终日在这附近游荡。”

阿波罗还在弹奏七弦琴,但是音乐渐渐轻了,水流声也渐渐低了,东风的抚摸变得更柔和了,水上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我坐起来,走到阿波罗身旁,那乐声太轻,太浅了,使得先前在我心中昂扬升起的平静与安宁偃旗息鼓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搔拨心弦的跃跃欲试的情绪,带着点不确定与不安,模模糊糊地,我仿佛见到阿波罗尼斯们在不可触碰,不可言说的高远处翩翩起舞。

或许是因为想到战争,想到阿瑞斯如同幽灵一样在森林里徘徊的身影,我才觉得不安吧,我和阿波罗说:“好几次,我看到他路过。”

阿波罗问道:“他也看到了你吗?”

他金色的长发在雾中散发出柔淡的光辉。我抚摸他的头发,回忆道:“我们的目光有过短暂的交汇,“我说,“我曾见到潘神与他说话。”

我说:“潘神问他,阿瑞斯,你为何不去神庙安抚你的信众,你的离开可让这天下大乱啦!这十三个月来,大家可都在平静,安稳,富足的日子里怀念你这专职捣乱的家伙呢。”

阿波罗露出微笑,我也微笑,阿瑞斯,这站无胜绩的战神,这从色雷斯到克里特岛,从爱奥尼亚海到爱琴海都无人崇拜,无一城,一人为他修建神庙,聆听其神谕的战神,潘神的讥讽戳到他的痛处,阿瑞斯震怒,举起手中的长枪挥向潘神,潘神大笑着跃入树林,跑得无影无踪。树林中的宁芙们也窃窃笑了起来,阿瑞斯,这号为战神,却数次败给雅典娜,数次不敌巨人族,甚至还被人间的英雄,希腊人狄奥墨得斯刺伤过的神明,伴随着他的只有失败和厌恶。

阿波罗说道:“爱和美的神灵啊,战争是不会与胜利同行的,战争中永远没有赢家,倘若人们要信仰胜利,人们便去信仰胜利女神。”

阿波罗说道:“人们挑起战争,却又抛弃了战争。”

我有点动容,我说:“这可真伤感。”

我说:“那天傍晚,潘神吹起他的七根芦苇,整片倪萨山被那忧伤的曲调环绕,宁芙们也开始落泪,每一棵树都在哭泣,没有一朵花不感到悲伤,不垂落了脑袋,没有一块石头不感到悲恸,不裂开心碎的裂缝,没有一阵风不在抽泣,没有一条溪涧不在涌出热泪的。我看到一个过路的少年人在河边默默哭泣,他也被绪任克斯的哀伤感染了,我看到阿瑞斯经过他的身边,形单影只,恐怖,战栗,惊惶和畏惧并未在他身边为他拉着他的战车,他看上去仍旧是愤怒的,愤怒燃烧着他漆黑的双眼,燃烧着他漆黑的头发,赫斯珀里得斯手中熊熊燃烧的火炬烧红了傍晚的每一寸,却未能触及他分毫,他宛如一个黑色的幽灵,伫立在河边,他的声音也像一个幽灵的声音,那是多么干枯,多么粗糙的一把声音,再多的蜜酒和甘露都无法滋润他的咽喉,阿瑞斯质问那个少年,少年人,你为何哭泣?是什么夺走了你坚强的意志?

“那少年人回答他,说,啊,多么忧伤的曲子啊,谁听到了不会流眼泪呢?

“阿瑞斯不明白,他疑惑道,眼泪为什么要为了忧伤而流?眼泪是懦弱者的盾牌。那哭泣的少年说道,这曲子让我想起了我死去的母亲,每天的这个时候,她会坐在橄榄树下为我们哼唱歌曲。阿瑞斯问他,你的母亲因为什么死去了?少年说,因为战争。阿瑞斯说,愚蠢的人,那你更不应该掉眼泪,战争夺去人的生命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就像日出,就像日落,你会为了日出和日落掉眼泪吗?蠢材!那少年人生气了,同时也很疑惑,脸色一时惨白,一时涨红了,他问阿瑞斯,你的血难道是冷的吗?你的眼眶难道未曾湿润过吗?战争毁掉了我的家园,我憎恨战争!我憎恨它!阿瑞斯却显得很平静,我想,他对人们对战争的愤怒和抱怨已经听得够多了,那也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啊,他习惯了憎恶和仇恨,这反而平息了他被潘神讥讽而引起的不忿,他说道,我就是战争之神阿瑞斯,我现在禁止你因为我而哭泣!那少年人闻言,向他掷去一块石头,跑开了。

我说:“阿瑞斯,那是不懂得悲伤,憎恶为何物的神。”

我还想到了一间关于阿瑞斯的事,我说:“有一次,雅典娜从雅典带回了一支长枪,那是雅典人民为了感谢他们的守诚神而委托赫菲斯托斯锻造的,那把枪是多么的美丽啊,黄金的枪身,银质的枪头,枪尖上雕刻着两只振翅的狮鹫,这绝世的长枪使得阿瑞斯的长枪相形见绌,众神们开起了阿瑞斯的玩笑,易怒的阿瑞斯经受不起讽刺与挑拨,他要与雅典娜用长枪决一胜负,雅典娜的战车将阿瑞斯的尊严蹍得粉碎,他仓惶从神殿离开,只有他的妹妹厄倪俄跟随着他。”

阿波罗弹起优美的和弦,唱道:“啊,厄倪俄,忠诚的毁城女神,永远伴随在战争身旁,形影不离的一对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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