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娄意和学校方面办了为期一年的休学手续，提着行李，再次住进了那栋小洋房。

他买了新的陶罐，给贺向南煲白色的浓汤，傍晚开车去公司接他，晚饭后带他去附近的公园里散步。

贺向南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他乖乖的去看医生，完成一个又一个疗程，散步的时候抓着娄意的手，吃冰淇淋就用一只手拉住娄意的袖子。他像找到了什么唯一的依靠，全身心地依赖于此。

秋天真的来的时候贺向南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娄意订了附近的温泉，想带他去泡一泡放松一下，最近贺向南逐渐接手公司的事务，用脑有点多。

挂掉电话的时候贺向南进来厨房，“今天做什么汤？”

“排骨莲藕汤，可以吗？”娄意一边往锅里放入切成段的藕节，一边回答他。

贺向南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欢喜，“好，小意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娄意笑了下，没说话。

有电话进来，是同组的师兄，问他课题的相关材料，因为中途退出又没有当面交接，总有一些疏漏。

娄意一边和师兄讲着话，一边挤开贺向南走去客厅——厨房抽油烟机正“轰隆隆”响，太吵了。

大事小事过于繁琐，娄意讲的口干舌燥，倒了一杯晾好的蜂蜜水在手上，趁着间隙喝几口润喉。师兄的嗓音絮絮叨叨响在耳边，让人头昏脑涨。“嘭”的一声却把娄意从项目中拽回来。

他茫然地转头去看。

厨房，刚才炖着的排骨莲藕汤洒了一地，白色的汤汁流得满地都是，新买的陶罐在其中碎成几瓣。

贺向南拿手去捡碎片，双手被割的血流不止，他徒劳地想把罐子拼在一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空气——好像那里有个人一样，嘴里紧张地说，“小意，你别生气，别生我气，我马上就弄好了......真的，马上就拼好了......”

娄意手里的杯子掉下去，在地板上“咕噜咕噜”地滚了一圈。

贺向南被这声音惊到，抬头看了一眼娄意，又惶惶然地回去看原先的地方。

他来回看了两遍，最后迟疑着对娄意说，“小意......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