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虽然说娄意四岁就有结婚要拍婚纱照的意识，但是他真正懂“喜欢”这件事也已经到十七岁了——一个再不早恋就永远错过这个机会的年龄。www.biqugexx.net

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哪懂那么多。

恰好有一个学妹和他表白，大家都起哄，黏黏糊糊地，娄意就接受了。

第二天正好是平安夜，娄意买了小卖部里包装精美的苹果去拿给那个女生，两个人逃了晚自习，在操场上并肩走了一个晚上，那时候真纯啊，手都没敢拉。回去的时候有点晚，他到教室的时候只有两三个人了。

其中一个就是阮阮。

阮阮趴在他的桌子上睡着了。手边也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又红又大的苹果。

他走过去把阮阮叫醒，喊他一起回家。

平时他都是骑车把阮阮载回去的，但那天阮阮说风太大了，能不能走回去啊。---

他好像有了什么预感，答应了这个要求。

但是也只是他推着车，阮阮走在他旁边，就和平常一样，阮阮那天话出乎意料地多，阮阮长大后其实不那么喜欢说话的，他聊今天的课后思考题好难啊，又聊为什么大家都在平安夜表白，还聊他上周新练的那支小提琴曲。最后他给娄意唱一首歌，是很经典的圣诞节歌曲，他的嗓音轻轻柔柔地，落在暗夜里，落在风里。

阮阮把那个他惦记了一晚上的苹果拿出来给他，他的眼睛那么好看，那么干净。他的眼睛看着他，对他说，“小意，平安夜快乐。”

他不像平常那样喊娄意哥哥，他说小意。

阮阮去世那天，离那一年的圣诞节只差五天。那一年，没有圣诞祝福给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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