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求爱之旅(1 / 2)
其实,郑东升联系工会的做法和韩彬的想法不谋而合。
A省说到底是一座工业城市,以工厂为主,生产业和制造业为主要发展项目,工人数量是占了大多数的。
而在这样的城市里,工人永远比资本家要多。
竞选票数是按人数定的,韩彬既然和资本划清了界限,没道理不去寻找基数更大的工人们的帮助。
在过来的路上,郑东升已经为韩彬介绍了这三个人的状况和可能产生的诉求,韩彬当时是一边听一边点头,同时在内心里疯狂吐槽这个世界的不靠谱程度。
眼见着三个倒霉蛋站了起来,韩彬怀着无比感同身受的心情和他们握手,他和这三个人可是有着发自内心的共鸣。
系统:“你跟他们有个鬼的共鸣哦?”
韩彬心道:“你懂个毛线,我们都是被坑害的人。”
尤其在与那位老者握手时,韩彬还专门关切地问道:“您的病是长期在工厂里接触粉尘留下的后遗症吧?不知道有没有得到工伤保险赔偿呢?”
老人愣住了,上下打量韩彬一眼,慢慢地道:“保个鬼子,老板说我的身体没有受损,不能算工伤。”
韩彬一拍腿,怒道:“告他们去。”
老人摇了摇头,说:“告什么告,没人管的。”
韩彬心里道:“看到没?这就是共鸣。”
系统:“……”
韩彬松开石峰的手,转向陆安,刚刚还在边看短视频边拍腿笑着的中年老男人,带着一脸小市民面对大人物时的拘谨,谨慎地抬起手:“您好,我叫陆安。”
“韩彬。”韩彬微笑着和他握手,道,“我在XX视频上投放过我的短视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
陆安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那视频拍得可真——”
下一秒,他又收了音,只是赔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韩彬知道他是怕得罪自己,便自嘲地一笑:“拍得徒增笑话,没得什么好处。”
“还,还是挺好玩的。”陆安跟他客气着说。
韩彬又转向陈然,正要说话,年轻人等不及似地道:“我们还是直接开始吧,我知道你叫韩彬,我叫陈然,你来寻求工会支持你的竞选,所以呢?”
呦,挺有性格。
年轻人都喜欢干脆了当,陈然的直接为韩彬免去了不少时间。
既然如此,韩彬便和三个人互相谦让着坐下来,第一句话便是解释清楚:“我不是来买票的。”
三个人同时一怔,其中,只有陆安“啊?”了一声,反应比较大。
韩彬继续道:“我只是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帮助我成为A省代表,我无法给你们提供金钱,但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机会。
“比如说,”他看着石峰,道,“完善医疗保险,八六五工作制度……”
石峰微微睁眼,随即垂目。
在来的路上,郑东升已经为韩彬扫盲了一遍。
以工业为主产业的A省,内部的工会其实不少,但在郑东升看来,挑选可能被说动的对象便大有讲究,而这三个人是他精准地挑选出来的。
根据郑东升的调查,老人名叫石峰,今年五十八岁,被岁月蹉跎得说自己今年高寿八十五都有人信。
石峰一直在霍家的加工厂上班,十二小时轮班倒,每个月只有两天调休,好不容易有了点存款,以为自己能在退休后歇歇。
谁料到五年前,霍家长子霍一鸣为了追求小娇妻,在市中心租了一栋楼,全天二十四小时播放对追求对象的告白。
霍一鸣以为自己只是租了一栋楼进行深情表白,但如同书上说“一只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某个州的一场龙卷风”,石峰在霍一鸣买楼后的第二个月,发现厂里的薪水调整了。
被调整后的薪资标准是,底薪五百,一小时八块钱,“没有强迫加班,大家都是自愿的,干得越多赚得越多”——至少主管们都是这样宣称的。
石峰当场懵了。
他是想不到其中的原因:霍一鸣为了表现深情款款,在市中心租楼的租金是每个月一亿,而这笔钱既然花出去了,总得让霍家手底下的人帮他赚回来。
更由于霍一鸣租楼,市中心的房价也随之水涨船高,市中心的房价一涨,周边的房价也不甘落后,一路飙升,石峰的存款变成了废纸,十五年前还能为儿子付个首付,十五年后还不够买半个厕所。
石峰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于一场霸总对恋人的示爱,他只知道要吃上饭,要过安稳的日子,就得做得更多。
于是石峰的工作时长从十二小时增加到十六个小时,在流水线旁活得宛如丧尸一般,后来,他申请到时薪比较高的车间里工作,由于长期吸入粉尘,得了肺结核。
石峰的健康受损又得不到厂里的保险报销,加上年纪又实在太大了,车间主管渐渐觉得这个人在这里实在浪费资源,干脆找了个借口,逼他离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