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1 / 2）

第二天，季婧一身轻松地去上学，还搭了史威的便车。到了学校，发现书包已经放在自己位子上了，一问同桌，是陆康一大早送过来的。“还算他有良心。”季婧小声嘟哝了一句，坐到座位上，徐伟轩问她：“季婧，你看见我的语文书了吗？我昨天没背回去，今天到学校也没看见。”

“我没看见啊，你是不是落在哪儿了？”季婧说着从背后抓过自己的书包开始翻找，翻到一半却忽然把头埋进了书包里。徐伟轩以为她又发什么神经，伸手戳戳她：“你找到了吗？”

季婧把头抬起来，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同桌啊，你可把我害惨了。”她说着从书包里抽出一本语文书递给徐伟轩，“成绩单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塞到语文书里啊！”

“我什么时候把成绩单塞语文书里了？”徐伟轩的还特地抖了抖书，当然什么也没抖出来。

“你别抖了，肯定被我妈收走了。”

“诶？”徐伟轩一脸茫然。

“就是……”季婧本来想跟徐伟轩吐吐苦水，但这事儿解释起来又有点麻烦，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索性拍了拍徐伟轩的肩膀，“总而言之，你下周得请我吃顿好的。”

这一整天季婧都在认真听讲，虽然笔记没记多少，但至少没溜号、没打盹，破天荒地从第一节课坚持到了最后一节课。自习课上她一句多余的废话没跟徐伟轩说，闷头写作业做卷子，史威写纸条骚扰她她也不为所动。做了一天的好学生，季婧都有些佩服自己，放学之后打定主意要吃点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于是打铃了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收拾书包，等学校里的人都走差不多了她才离开班级。

季婧正在心里琢磨是去吃麻辣烫还是吃鸡骨架，谁想走到校门口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妈妈居然来学校接她了！要知道从上学前班起她妈一次也没来学校接过她，家长会什么的也基本都是她爸参加，她妈出现在学校的次数少得用一个手的手指就可以数出来。考虑到昨天发生的那件糟心事情，季婧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她妈不会是觉得事情闹到那种地步还不算完，追到学校里来继续声讨她吧？

季婧本能地想逃，然而却来不及了，她妈已经看见她了，还朝她走了过来。

季婧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她妈倒是没再发脾气，不过问出的问题却也让季婧很为难，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妈问的是：“哪家复印店给你改的成绩单？”

看她妈那架势明显是要找人家兴师问罪的，季婧觉得这种时候把人家供出去实在太不讲义气，于是闭口不言，假装没听见妈妈的问话。但她妈岂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又问了一遍仍然得不到答案之后，抓了季婧的手往横道对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冷冷地说：“你不说是吧？你不说以为我就找不到吗？学校附近总共就那么几家复印店，我挨家找过去，就不信找不到。”

她妈说的没错。现实是，她妈甚至连找都不用找，因为她当时图方便，去的是离校门口最近的那家店。

进店的时候她拼命地冲老板使眼色，希望老板能聪明点儿，别承认这件事。反正现在证据也没有了，如果老板拒不承认的话，她妈就算想找他算账也没辙。

谁知道老板看见和她一起进来的妈妈，居然咧开嘴露出自己那对大板牙笑了，“哎呦，看这样子是东窗事发了。”

季婧当场气结，恨不得立刻拿起旁边的胶带把他那张多话的嘴封起来。

她妈猛地变了脸色，上下扫了年轻老板几眼，口气不善地问：“就是你？帮我女儿伪造成绩单的无良商人？”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大人吗？明知道孩子做的事情不对，不指出也就算了，还助纣为虐算什么？”

季婧觉得丢脸极了，一声不吭地咬着嘴唇，老板面对她妈妈的指责，却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脸上居然还挂着傻乎乎的笑容。

“助纣为虐？既然您这么说的话就是觉得您女儿是在做坏事了？”老板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道：“我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既然愿意冒着风险拿成绩单来找我，就说明她还是在乎的，既然还在乎自己的成绩，就说明她并没有放弃，也不是真的无药可救，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老板顿了一下，“况且，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打算骗过这次之后好好学习下次给你一份真正代表她努力的成绩单？”他说着冲季婧眨了眨眼，如果不是妈妈依然黑着一张脸，季婧真想跳起来给老板的一番话热烈鼓掌。

“你这是强词夺理！”

老板双手一摊，“这个世界上道理有许多种，就看你愿意相信哪种了。”

神奇的是素来强势的妈妈居然没再和老板理论下去，而是拉着季婧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的时候，季婧偷偷跟老板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