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别墅里的人越来越少。-*---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最先消失的是顾宁的“朋友”们，以前他们常来别墅里同顾宁谈生意；之后是别墅里的阿姨和厨娘，你听到顾宁解雇他们的动静；最后是保镖们，某日，顾宁一身是血地回来，在他身后，那些穿黑西装的人里边，你熟悉的面孔少了一半。

那时你已经能够下地了，见顾宁倒地，忙招呼医生为他治疗。正当你准备安置受伤的保镖之时，窗外打斗声起，顾仲年带着他的人找上门来。待制服了别墅里的伤兵、老弱，顾仲年蹲**来问你，顾宁在哪里。他说话时还是那么慈祥，像童话故事里的老爷爷，这使你毛骨悚然。你梗着脖子不说话，顾仲年也不强迫，让手下制住你，之后起身上楼去找。见状你一个后靠，踩脚屈身挣脱束缚，随后一刻不停地奔向顾仲年，想拦住他上楼的去路。

四周上膛声起。

闻声，顾仲年回头，制止了手下的动作。你一个侧踹企图将他击倒，却被轻易地抓住了脚踝。顾仲年抓住你的脚，迅速前进两步，迫你失去重心，之后将你狠狠掷在地上。---

不顾脊背的疼痛，你双腿一扭站起来，再次向顾仲年扑过去。你以手部动作为掩饰，企图攻击他的支撑脚，让他失去重心，却不想他一个后撤恰巧避过你攻击范围，同时手上一摊一拉偏移你攻击线，使你摔向他身体身体右侧，并趁你踉跄之时，一个肘击击中你背部。你面部朝下砸向地板。

这次，你费了些时间才站起来，起身后，你擦了擦脸上的鼻血。

顾仲年似乎起了兴致，他不再急着上楼，反而脱掉鞋袜与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口。

“如果你赢过我，我就回去。”他说。

闻言，你点了点头，再次攻过去。

你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上次拳赛留下的伤还没好全，每一次移动你都觉得右脚前脚掌沉沉地胀痛，更别提被打折了的手臂和开裂的肋骨。你拼了命地攻向顾仲年，却几乎没有一次攻击奏效。这其中固然有伤病的因素，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你也的确从没面对过顾仲年这样强悍的对手。在这之前，你从没想过，以自己的水平，居然会摸不到对手的衣角。他的打法你从没见过，不以打击为主，也不是你熟悉的关节技，更像一种莫名其妙的巧劲，有时候，甚至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就被他推向一旁。但对战过程中你并没有受到太多来自他攻击的伤害，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化解你的攻势，将你掼向一旁。

“像是在逗猫。”你忽然意识到。

这一认知并不使你愤怒，反而使你悲哀。你忽然不知道你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你这么努力的保护顾宁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活命？诚然，的确如此，这是你一向的行事准则。但此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行为又同这一准则背道而驰。而且，这一瞬间，你忽然怀疑起“生存”的意义。你意识到，在如顾仲年、顾宁这样的人面前，你是如此的孱弱、渺小，仿佛一粒落在他们鼻头的尘埃，他们随时可以将你拂开。你一直忠于顾宁，顾宁度过了这次危机并一直屹立不倒。然后呢？也许某天，你会在拳台上倒下，也许某天，你会为顾宁挡掉一颗致命的子弹。这就是你的一生了。如果背叛顾宁，大概结局会更加糟糕，因为你是尘埃，像娜娜那样的尘埃，如果手里没有极重要的筹码，你们这样的人甚至没有说“背叛”的资格。

你一次次站起，一次次摔倒。

你以为这场畸形的打斗会以你的力竭告终。

然而并没有。

顾仲年忽然换了招数，一下将你制住，反绑着你的双手让你面对楼梯。你抬头，发现顾宁站在楼梯顶端。他裸着上身扶着扶手站着，伤口在淌血，似乎是处理到一半还没包扎的样子。

顾宁第一次叫顾仲年父亲。

“父亲，”顾宁唤顾仲年，“我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你承认我？我要做些什么你才能真的将我视为你的儿子？”

顾仲年笑起来，说：“小宁啊，我一直将你看作我的儿子。但你不能这么独，人多力量大，家人之间得互相帮扶，你得跟大家在一起。”

闻言，顾宁失望地垂下嘴角，半晌，他笑起来，对顾仲年说：“你让大哥派人过来吧。”

顾仲年点点头，关心了几句顾宁的伤势，带着人走了。走之前，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步，问顾宁能不能将你带回去养两天。

“是你的养子，也就是我的孙子了。”他说，“让我们祖孙俩培养培养感情吧。”

闻言，顾宁骤然暴怒，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