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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侍仆好不好,都是她的人,岂容他人置喙。说白了,自己的东西在人前被贬低,那就是自己失了面子,这梁子也就结下了。
现在的韦夏瑢记忆里也有那一节,自然知道张涓宜为什么说话带刺,心里暗骂身体前主人又给她找事,面上笑着回道:“哪里的话,□□虽愉,修行为重,宜姐姐这不也舍了自家侍仆前来修行吗?我也是昨晚被大家灌得狠了,去去酒劲而已。”
昨晚摆宴时就属张涓宜灌得最凶,估计她是存心想要韦夏瑢出丑。
张涓宜挖苦的话让韦夏瑢心里叹气,要不是身体的原主人天天“上品”“下品”大放厥词,她也不介意好好考虑给玉桐一个许诺,回韦府之后再娶他。
坏就坏在原韦夏瑢自己打自己的脸,下品是她说的,人是她睡的,敌人是她树的,但以后有什么糟心的话,可都是往现在的韦夏瑢身上招呼的,这儿还只有一个张涓宜夹枪带棒地说话,要是离了春景山,按着身体原主人的斑斑劣迹,不知有多少人会在明面上损她。
能在女子为尊的世界再活一次,着实来之不易,韦夏瑢很珍惜,她自然要好好享受,不想给自己找气受。
要是她大手一挥说负责,做了冤大头,就这么回去娶了玉桐,岂不是给人话柄?
宿听雨出来打圆场:“刚才瑢姐姐问我避胎药方的事,我对这方面不懂,你们可有知道的?”
“避胎?这是为何?”几人问道。
张涓宜在一旁啧啧,韦夏瑢也不理她,含糊地说:“这避胎嘛……唉,韦府那边也要顾虑是吧,总之……现在确实不好要孩子。”
韦夏瑢没想到宿听雨会直接跟大家说出来,想否认也晚了。宿听雨一个十四岁的姑娘也没什么心机,自己解决不了自然就说出来了,也是出于帮她的好心。
韦夏瑢不由地检讨自己不该刚想到就脱口问她避胎药方的事。
一位姑娘摇摇头:“我们还真不知道什么避胎药方,没怎么想过这些。”
她们几个都是打小就生活在青灵洞的,从没出过春景山,一直都接受着青灵洞天人合一随性自然等观念的熏陶,孩子该有就有,没有不强求。
如果刻意阻碍孩子到来,那就是违了天道地律,青灵洞的修士们是很不赞成的,平时就没、不怎么提这类事,这些十几岁的姑娘自然不清楚。
宿听雨的妹妹,也是洞主的二女儿宿听雪说:“瑢姐姐也不用心急,这不是跟玉桐哥哥只……只有一次嘛,不一定会怀上的,像宜姐姐跟远金哥哥有几年了也没有孩子。”
宿听雨赶紧斥责道:“说什么呢,不要乱插嘴。”
张涓宜的脸色很不好看,她也没有多想要孩子,可这样在大家面前提起,尤其是在韦夏瑢面前,她就觉得平白低了一截,好像在说她淸气不足,或者她的远金没本事一样。
宿听雪才九岁,算得上童言无忌,又是洞主的女儿,她姐姐也斥了她,张涓宜不好跟你一个小孩子置气,也没再说什么。
这笔账,便又算在了韦夏瑢头上。
“有个人或许会有办法,”有人开口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动。”
宿听雨眨了眨眼:“是说冷香池边的那位姐姐吗?”
“没错,只是她的脾性……”
“是啊,不好办啊。”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韦夏瑢在脑海里搜索“冷香池”相关字眼,毫无印象。不过她也才来春景山一个月,要是这儿有什么世外高人她不知道也正常。
她问道:“既然有办法那就去问问,成不成再说。不知这位高人是?”
“这位是我们师姑,颜问意颜师姑。她在药理方面颇有研究,尤其是对男子的调理。不过,她长年在外……”
见宿听雨露出了为难的意思,韦夏瑢便说:“既然不在洞府内,那便算了。”
“可巧,她不久前回山了,如今就在冷香池那儿,不过,瑢姐你还是别去找她了,颜师姑脾气古怪,她不喜……”
张涓宜心思一转,打断了她的话:“听雨妹妹你这就想差了。瑢妹妹这事,只能找颜师姑。除了她,还有谁能知道避胎的方子?瑢妹妹与颜师姑从无交集,不过去讨个方子,也碍不着颜师姑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