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没人回答。

顾惟也扫了柯奕炘一眼垂下视线，微皱眉头揉了揉额角。

向峣马上又往前一步：“是头疼吗？要不要紧？”

柯奕炘搭在他肩上的那条胳膊落了空，身子晃了晃，没来得及表达不满，脑中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你们公司那什么……什么……”

向峣没理他，只担心地看着顾惟也：“顾总？”

柯奕炘一拍手：“对，顾总！”

顾惟也放下手看着向峣：“不是很严重。”

站得近了，向峣越发觉得他脸色苍白，眉宇间压着沉沉的疲倦，身上的酒气虽然不难闻可是很浓重，显然喝得也不少。

“你要回家吗？我送你。”向峣担心地说。

顾惟也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柯奕炘扯扯向峣的袖子：“你还要送我呢。”

向峣怀疑自己估计错了，柯奕炘这样子怕不是只有五分醉，少说也有八分了。

他无奈地回头：“没说不送你，别闹。”

柯奕炘“哦”一声，转而盯着顾惟也看，好奇宝宝似的。

向峣又问顾惟也：“你是要去医院还是回家？”

“回家。”顾惟也低声说。

“那我送你。”

向峣语气肯定，让顾惟也想起那天在医院，向峣也是用这样肯定的语气说“你不要拒绝我”。

他看了眼一旁的柯奕炘：“好。”

从饭店出来时，向峣是打算让顾惟也坐副驾的。

他不太了解顾惟也的酒量，看他这会儿好像挺难受，心想让他坐副驾路上要有什么照顾起来也方便。

可他忽略了另一个喝多的人。

原本慢吞吞走在后边的柯奕炘，快走到车跟前的时候，不知哪来了劲头，三步并两步走到前面，拉住副驾车门等向峣解锁。

向峣心中郁闷，走过去压低声音说：“你坐后边去。”

柯奕炘不解：“为什么？”

不等向峣解释他又说：“我不。”

向峣非常后悔刚才没有拦着他少喝几瓶：“你在闹什么？”

柯奕炘很无辜：“我哪里闹了？你不要先送他吗？我坐后边那等他下车了我还要换到前边来，多麻烦。”

“你也可以不换。”向峣没想到他喝多了居然还能计较这个。

柯奕炘眨巴眼睛：“为什么不换？”

向峣转头看了看离着两三步远的顾惟也，无奈地摆摆手：“没什么，上车。”

向峣这车柯奕炘不知道坐过多少次，车子一上路他就熟门熟路地打开了音响。

向峣存的歌挺杂，一列歌单里什么类型都有，起初还是轻柔舒缓的小调情歌，放着放着突然来了一首节奏激烈的摇滚。

柯奕炘一边随着音乐摇头晃脑，一边伸手调大音量：“这歌我喜欢。”

音乐声才刚大起来，向峣抬手一按，把音响关了。

“哎，我还听呢。”柯奕炘一边抗议一边又想去开。

向峣“啪”一下将他的手拍开，朝后座偏了偏头。

柯奕炘愣了愣，扭头朝后面一看，顾惟也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柯奕炘“啧”一声，小声嘟囔：“麻烦。”

向峣装没听见，他瞥了眼后视镜，街边路灯的光亮不时从顾惟也微侧的面容上划过。

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顾惟也仍是一身西服衬衣，西服外套被他叠放在腿上，衬衣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领带微微松开，露出若隐若现一段锁骨。

薄软的衣料贴在身上，能看出微微隆起的胸肌轮廓。

袖扣依然扣得严丝合缝，那解开的领口像是他难得的一点放纵。

他一直很安静，却安静得极有存在感。

向峣忍不住往后视镜上瞄了又瞄。

车开到老城区一幢很有些年头的老楼外停下，柯奕炘把头探出车外：“哇，这楼比我年纪还大吧。”

顾惟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说了声谢开门下车。

向峣忙跟下去：“顾总。”

顾惟也转身看着他。

向峣朝老楼看了看，房子很旧，窗户还是老式的外推式木窗，许多住户都装上了各式各样的防盗网，外墙上长满了繁密的爬山虎。

楼有七层高，整幢楼只有两三家亮着灯，楼道里更是黑漆漆的一片。

向峣问道：“你住几楼？”

顾惟也说：“五楼。”

向峣不放心：“我送你上去吧，楼里太黑了。”

楼外的路灯并不明亮，顾惟也微低着头，向峣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莫名觉得他似乎笑了。

顾惟也说：“我没事。”

他声音很轻，却像有实感一样撞进向峣耳朵，让他顿时连耳朵到脖颈都烫了起来。

顾惟也又说：“有声控灯。”

向峣转开头不敢再去看他：“哦，那，那我看你上去。”

顾惟也将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看着向峣不说话。

向峣没等来回应，只能又抬头去看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