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这天向晖没来蹭晚饭,陆可萌要加班,他去陪女朋友了。
向婕做了一桌菜,跟向峣两个人根本吃不掉,只得把大部分都收进冰箱里。
免不了跟向峣嘀咕:“不来也不知道早点说,都下班了才打电话,唉,小晖啊就是没你靠谱。”
“那是,也不看看谁把我养大的。”向峣奉承起向女士似乎成了本能完全不用过脑子。
向婕斜他一眼:“油嘴滑舌。”眼中却是带着笑意。
向峣今天精神不济,吃完饭更是犯困,一时累得不想动,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眼皮子上突然一凉,同时听到向婕说:“别动。”
向峣闻到一股黄瓜的清淡味道,忍不住笑:“哎呀,向女士终于看不过眼了。”
向婕轻弹他额头:“你照镜子没?我儿子这么帅一小伙子,哪能有黑眼圈?别动,敷20分钟。”
向峣还没应声,脸颊上又接连被贴了几片黄瓜,他干脆什么也不说了,乖乖躺好。
模模糊糊要睡着,向峣听到向婕问:“昨晚上几点回来的?没睡好?”
向婕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太清楚,像是张不开口,向峣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大概此刻向女士脸上也贴了一脸黄瓜片。
想到母子俩脸上敷着黄瓜各据沙发一角,向峣有点想笑,怕把黄瓜弄掉了生生忍着,这下子瞌睡倒是醒了不少。
“几点回的不记得,睡下的时候好像快三点了。”向峣说。
向婕说:“这么晚?他这是醉得多厉害?他一个人喝还是跟别人一起喝?”
向峣说:“是有点多,拉着我说了好久的话。”
柯奕炘这人喝醉了没别的毛病,就是有“两多”:话多,瞌睡多。
昨晚向峣到酒吧的时候他就已经睡了一场,揪着向峣絮絮叨叨了一阵,又倒头睡了过去。睡了半个多小时醒来,又拉着向峣一通碎碎念。
如此反复折腾,足足在酒吧里耗了三个小时,向峣才成功把醉鬼塞进了车里。
向婕叹口气:“他呀,遇点什么事就只知道喝酒买醉,工作上受气了,跟人闹别扭了,有一回就为了网购的一双鞋不满意,跑来我们家拉着你抱怨还喝了一箱啤酒,唉……”
经向婕这么一提醒,向峣也想起那次的鞋子事件。
其实鞋子只是导火索,那时候柯奕炘正跟当时交往的对象扯皮,心情不好找个由头发泄而已。
“这次又是为什么事?”向婕问。
虽然被柯奕炘揪着衣襟前前后后絮叨了几个小时,但醉鬼的话没有逻辑,讲清一件事都困难,向峣也就听清楚他跟人分了,满肚子牢骚和委屈。
向峣说:“分手,失恋了。”
向婕“啊”了一声,过一会儿才说:“他这个不是才谈没多久吗?也就……一个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惊吓掉了脸上的黄瓜,向婕的声音听着都亮了很多。
“嗯,具体怎么回事他也没说清楚,看样子分得不太愉快吧。”向峣说。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向峣以为向婕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脸上的黄瓜片似乎渐渐干了,他摸了摸,想问问向女士能不能揭掉。
“他啊,看谁顺眼就在一起,有点小矛盾就闹着分,”向婕叹了口气,“就真的不能安定下来?”
向峣不动了,他眼睛上还盖着黄瓜,看不到向女士是什么表情,但他感觉到了她此刻低落的情绪。
向婕又说:“可有时候又觉得,他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对,谈恋爱嘛,本来就是合则谈,不合则分,年轻人,多找几个对象谈几段恋爱才不算白活。”
向峣没忍住,揭掉眼睛上的黄瓜片转头去看向婕。
向婕注意到他的动静也看向他,一时两人谁都没说话。
向峣把脸上的黄瓜片慢慢摘了,缓缓坐起,向婕的目光里有些什么东西像要破茧而出,可一眨眼,她又将那些情绪都藏了回去。
她极轻地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你这么单着,是好还是不好。”
向峣笑了笑:“你也要催我找对象了吗?哎,这黄瓜还能吃吗?我回来洗过脸,脸上挺干净的。”
向婕愣一下,嫌弃地瞥他一眼:“我看单身久了还是不好,人都傻了,吃什么吃,家里少你这两口吃的了?连我的一起,拿去扔了。”
不知道顾惟也跟谈总怎么说的,第二天刚上班,向峣就收到谈总的消息,通知他只把企业协会杂志那篇专访弄好就行,内刊的报道以后再说。
谈总50多岁的人,做营销出身,一向认为要表现对一个人的看重,就要多方面全方位地夸,不但要夸,还要高调,最好能夸出花儿来。
当初他也曾见人就夸向峣,开始向峣很尴尬,后来……就麻木了。
以向峣对谈总的了解,再看那句“以后再说”,估摸他要给顾惟也在公司内炒热度的想法并没有打消,找到机会还会重提。
只是不知下一次,顾惟也那样高岭之花般的人,会怎样劝说谈总,让他死了这份心。
不过那都不是向峣该操心的事,他也操不上这份心。
十点来钟的时候,柯奕炘突然跑到公司来找向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