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梦中注定(1 / 2)
落在我眼里的,是大家的面面相觑,我茫然地甩甩脑袋,“有什么不对劲吗?”看看他们,又瞧瞧我自己,说。
爸爸妈妈相视黯然,他们旁边的两位老人也一脸的悲戚。我分明看见弟弟眼睛里闪着泪花,他强自忍下了,“没事,姐,你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不,连干爹干妈都挺担心的,过来探望你。”
我狐疑的看着他:“是吗?”我的目光跳过弟弟看向两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我抿动嘴唇:“干爹、干妈好!”他们连声答应着,激动地拥抱我。我发现他们笑的很苦很不自然,于是,我的心里一颤一颤的抖......
“真的没有什么,姐,医生说你需要休息,过些日子就好了。”弟弟丝毫不松口。
“对啊,姐,没事的。对了,我是雨轩,姐还记得我吗?”刚才递水给我的女孩试探着问。
我吃力地想了一下,然后木然的摇了摇头,弟弟马上攥住雨轩的手:“姐,她是你弟媳妇啊,你可不能不记得......”
病房里沉闷的气氛一时之间活跃起来。
我在医院的病房里苦苦的煎熬两天后,终于可以出院。说是煎熬,是因为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怪怪的,包括我的父母,弟弟,弟妹,甚至所谓的干爹干妈,都是忽而摇头叹气,忽而又欣然微笑,我真不明白。
弟弟和弟妹陪我回柏溪的‘竹海印象’,说要照顾我一段时间,自然,现在我是初愈的病人,生意是需要有人帮我打理的。
据说,这‘竹海印象’是我呕心沥血奋斗的战利品。我在面积不大的店面里东摸摸,西看看,倍觉亲切,我确定这里确实应该与我有关,因为这几日来,我都分不清大家是否在对我说真话。
一个月下来,来店里看望我的亲朋几乎络绎不绝,大家似乎每每预言又止似的。我很困惑,我的大脑里仍旧一片空白,连一点支离破碎的记忆也凝聚不了。我所知道的人和事都是醒来后弟弟告诉我的。我对自己的茫然失望透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我仔细的打量着房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我翻箱倒柜,希望能找出一点点记忆的蛛丝马迹,但是折腾了许久,依然一无所获。
我软软的摊坐在电脑桌旁,我的手扶着旁边的书架,都有灰尘了,是应该打扫一下。我从柜顶上把鸡毛掸子抄在手里,仔细地掸着灰。
突然我发现书柜第二层第五本厚厚的《画页》,有个蓝色书签的角露出好长一截,随手抽出来拿在手里翻看,夹书签的页码左边是一张名为‘相濡以沫’的相片,相片上相拥的男孩女孩都笑得很阳光。那女的竟然是我自己,而男的我竟然没有印象,但在眼光触及时却觉得很心痛。下面加的描述是:“2009年4月26日,竹海广场留影。和爱我的人相濡以沫,和不爱我的人相忘于江湖。”右边是一张非常漂亮的婚纱照,依然是前面相片中的两个人。名字是‘你在左我在右’,描述:“2009年5月20日,CN县婚姻登记中心,‘比*爱’婚纱摄影。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我心惊胆战地继续翻看,原来这是一本精心制作的相册,《画页》,多美的名字。看完相册,我已经头痛预裂,我想把书签先放回原处,却发现书签上有字:“备忘录。QQ2325**94,密码***XIAOLCY44,密码提示问题‘阿潇最爱谁?’答案‘程曳。’天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看见过弟弟,弟妹上网聊天写日志之类的,在这样的生活环境,我应该也有QQ号码的。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按照书签上写的登陆QQ,直接进入空间‘比我幸福’查看日志。多么伤感的空间名。它一定隐藏着更为悲哀的故事。
从第一篇开始,我逐字逐句的往下看,越看心越凉,我终于知道事情真相了,是他们不肯让我面对的真相,我的脑袋就像要爆炸一样浑浑噩噩,泪,无声的浸润我的脸,我掩面抽泣,哭得累了就退出QQ关掉电脑,也许有些东西只要你学会了,无论发生什么意外你都会很本能去找到解决方法。譬如‘心理学’以及佛家所讲述的‘生命的重建’。轻车熟路地,我盘着腿坐在床上,进入冥想,我觉得应该整理一下下我脑中的杂乱影象。
淡定许久,我缓缓睁开眼,我想我是太疲惫了,继而抱着床上那个叫做‘逃逃’的毛毛熊睡去。
第二天,我慎重地通知父母,我说大病初愈实在太气闷了,我决定要出门远游。然后,我不置可否地把‘竹海印象’托付给弟弟,弟妹照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我站在穿衣镜前,打量着自己,蓝、白相间的格子针织衫,配搭灰白绣花牛仔短裤,露出修长的双腿,踩着高跟黑色牛皮短靴,应该很阳光才是,尽管化有淡淡的妆,可还是比起相片上有着清澈眼眸的女子,似乎憔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