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青臣效孔明 黄公居不宁(2 / 2)
即择眼前之墙中心所在,重摁三回。
未几,呜呜声起,砖墙剖分,各移东西。
徐信凉正待探望,两墙却止,薄开二尺之隙。
箇中漆黑,无法查看,于是取了两旁廊台的油灯,始入暗室。
甫入其内,把灯高举。
半丈相对,惟遇象般雄壮之夫,四腕俱承铁链紧缚,背贴石壁,低头若眠,喘着粗气,形大字状。
徐信凉既惘又奇,上前两步,低声问道:“前辈?”
佢夫并无答应。
徐信凉提高嗓音,朗道:“前辈!”
佢夫如有闻及,象躯微战一战,抬起头来,尽是霜乌相间的须发,掩盖脸相,惟得一双葡眼圆睁,虎视丛外。
徐信凉心中一凛,警惕起来,倒退两步,握剑欲拔,又道:“你是谁人,何会独处于此?”
佢夫冷笑一声,雪须蠕动,粗声道:“孙家小子,觌面爷爷竟敢不行三跪九叩之礼!”
徐信凉情知佢夫错意,可恼难禁,懒作解释,抽剑而出,指他眉心,喝道:“到底何人?”
佢夫又是一声冷笑,反问:“爷爷大名,孙庆归那小贼无有告诉与你?”
徐信凉聆听此言,感觉佢夫与孙家结有大仇,同自己一线,故敛愤怒,收剑还鞘,抱拳道:“晚辈徐信凉与孙家宿怨极深,于是闯来捣乱,而知前辈与孙家也有极恨,敢问缘由。”
佢夫蔑笑道:“庆归小儿孙应麟的山头叫作赤蛇,这里金蛇,我方转来,你却得知?小贼,想套我近乎,然后夺我‘太阳气劲’,遂成‘炎日大法’?哼,痴心妄想!”
徐信凉一听,少年意气涌上心头,神色不屑,说道:“小小‘炎日大法’,何足道哉,岂会觊觎?”
说着,又将皮卷摊示,解道:“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找挚友母亲,可惜从头到尾,无有邂逅。至于孙家,庆归不识,只知他要杀我,原因未详。他儿应麟,虽跟我有过交易,但今的确为敌。”
佢夫半信半疑,问道:“你属金蛇?”
徐信凉摇了摇头,答道:“我非金蛇,也非白蛇,惟是正好来到此地,无意掀起些事。你不信我,我有何妨?只是孙家与你有仇,我偏教他不得安宁,岂是救你!”
说罢,使锋毕露,势以“偃月”,向佢夫右腕之锁链迅猛一斩。
玎的一声,锋铁相触,火花四溅。
徐信凉只觉斩在山岩之上,厚重难破,而臂宕痛,惟有收剑。
他向锁链望去,其铁不过损了表皮。
佢夫见状,冷笑道:“以卵击石?”
徐信凉登起恼火,恨道:“好心救你,你却不识好歹!”
气在头上,懒理佢夫,拾起油灯,即便出门。
未行数步,八尺之外,一人迎面走来,其人年近三十,斯文儒雅,恰乃孙应麟之子孙真。
孙真颇有异色,旋而哂笑道:“高尚的清流,竟然偷潜他人之屋?”
徐信凉深知孙真技艺,又恐其后犹存恶敌,故退几步,复进暗室。
佢夫得聆孙真之言,兼顾徐信凉折返,蔑笑道:“两个小子,谬为相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