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哥妹误会解除(1 / 2)
五月的天亮的快,窗外远远传来几声鸟啼,打开窗,阵阵凉气哗的全涌进屋内,阳光点点,透着几丝明媚的光线照在房檐。
沈轻阮醒的很早,她昨夜送走莫问,本想再去清风阁看一下,后再想想,又打消了念头,干脆躺回床上,蒙着被子继续睡去。
春夏两丫头早早便准备了清水与早饭,服侍好她起床,给她好好梳了头,换了一根新的簪子别好,轻描眉,细画唇,又换了一身藕色长衫。
春夏待她净手后用干净地帕子给她擦干了手,又倒了杯新烹的茶放在饭桌上,她举着筷子正欲去吃,便听秋冬在门外喊了声:“岛主。”
她一时间不知该继续躺回床上去,还是认真吃早饭,举着筷子在那愣神。
片刻后,沈轻竹推着轮椅进来,他今日一身清爽,脱了披风,身上只着一件水蓝色衣袍,腿上还盖着毯子,他行至桌前,看了她一眼,“可好些了?”
沈轻阮嘴里咬着小花卷,鼻中轻轻嗯了一声,并不敢抬头去看他。
沈轻竹屏退春夏,屋内就剩他们两人,沈轻阮在那干坐着,筷子都不知该怎么拿才好。就听他又问道:“药王谷到这儿,估摸也要两日,你这两天别吃辛辣,多去莲花池那边走走,吹吹风解解闷。”
沈轻阮继续低着头,嗯了一声。
沈轻竹倒也不说她,自己取了筷子,和她一起在那面色如常地吃了起来。
沈轻阮握着筷子,抬起又放下,手本来想去端汤,却不小心碰翻了,汤汁洒在桌上,往地下流去。
沈轻竹取过桌上餐巾去擦,看了眼她的手问道:“没烫着吧?”
沈轻阮摇摇头,干愣在那。
沈轻竹擦干净,又端起她的汤碗,重新给她盛了一碗放在面前,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边吃边道:“银丝面汤果然还是你这边厨子烧的好吃些。”
沈轻阮放下碗筷,她望着他正吃的开心,一脸不解:“我永远琢磨不透你的心思。”
沈轻竹笑着看她道:“琢磨心思是这世间最累的事,你为何要去累自己呢?”
沈轻阮冷冷道:“那我在这边算什么?”
沈轻竹一愣,继而笑起来,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悠悠道:“你是离山岛的大小姐,你说你算什么?”
沈轻阮望着他:“那密室?”
“不过是假象罢了。”沈轻竹没有停下手里的筷子,仿佛原先那场对峙根本没有发生过。
“难道真的如莫问所说,你支走我是为了与昆仑决战?”
沈轻竹放下空碗,笑了笑,“莫问倒是什么都与你说了。”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把筷子放下,悠悠说道:“昆仑欠离山岛三千多人的血仇,不能轻易就让他们翻页,当没发生过。”
沈轻阮急道:“可你这身体刚刚有点起色,怎么能去贸然与他们为敌?”
沈轻竹慢条斯理地拿起另一块干净的餐巾擦了擦嘴,“我这身体破败不堪,早从根上就朽掉了,花时间去调理,不如趁着我还在,做些其他事。”
沈轻阮道:“上次我与莫问去扬州柳府,见了那柳庄主柳媚媚,偶然间听到她与莫问说,要在你和昆仑互相残杀后坐收渔人之利,我看她恨极了昆仑掌门赵巍,会不会届时趁着离山岛无暇防守时来攻我们呢?”
他看着沈轻阮,微微笑着道:“莫问不过江湖密探,虽然背靠夜雪楼,可夜雪楼一向不参与江湖之事,他最多帮柳媚媚抓个人,想联合她一起来偷袭离山岛,是万万不可能。”
“若是有可能呢?难道要用一个岛的人去赌吗?”沈轻阮握紧拳头,她不想看他去冒险,“昆仑如今人势众多,他们背后有很多门派帮衬,若是我们与昆仑为敌,就等于和那些门派为敌。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吗?或许还有别的法子能让赵巍以命抵命呢?”
沈轻竹望着她道:“若是只要赵巍,我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周折。”
“你......你要昆仑?”沈轻阮诧异道。
“不是我要,阮阮,是他们必须给。”沈轻竹看着她,继而推着轮椅默默走向屋外。
到了晚间,又下起了小雨,沈轻阮靠在屋外的栏杆上,看着雨顺着院内的绣球树一点点往下落,那月见草和茶梅开的正旺,离得远都能闻得见香气。
待到夜幕低垂,四处挂了灯盏后,沈轻阮方才缓过神来,她望着外面,问沈春道:“莫问昨夜离开后没再回来吗?”
沈春正在扑打着沈轻阮刚洗好的衣衫,回头道:“没有。”
她百无聊赖,脑内回想着早间沈轻竹对她说的话,这些年她以为他已将这仇恨慢慢消磨掉了,没成想,他非但没有忘记一丝一毫,反而变本加厉。
按沈轻竹的说法,她依旧是这离山岛的大小姐,她也与昆仑有着血海深仇,可她自小起便对父母亲没有任何记忆,填充她满脑子的只有沈轻竹。
对她而言,她在世唯一的亲人只有他,若是他拼了命去找赵巍报仇,那她呢?
沈夏端着热水到她面前,替她拧好方巾,道:“小姐,洗洗手,等下要用饭了。”
沈轻阮没精打采地把手伸到盆里去洗,正洗着,沈秋忽然小跑着过来喊道:“小姐!小姐!”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沈轻阮拿过方巾擦了擦手问道。
沈秋停在她面前连连喘气道:“方才我看赵管家在岛主旁边的别院内,正指挥着一群人挖门呢。”
沈春拍打着衣服笑道:“我当什么?不过是拆门这些小事,也值得你特意跑着来传信?”
沈秋白了她一眼,又对沈轻阮道:“怪就怪在,那处别院一向是空着的,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原来里面还有东西,方才看一群人从里面往外搬了些石板什么的......”
沈轻阮一愣,继而猛地站起身,一脸严肃问道:“还在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