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苏慧星一手拿着保温瓶，一手拿着水果篮就来到了卡比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住院部。
“你感觉怎样？”苏慧星给周甚覃舀了一碗粥。
“已经止痒了，不过我昨晚迷迷糊糊的，好多梦。”周甚覃接过粥碗，小口吃了起来，苏慧星应该是没有加调料，味道很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用谷物做的，但是喝起来很清甜。
“都梦了什么？”苏慧星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
“好像是梦到了一个女孩子，还有一条淡绿色的裙子，不是很记得。”周甚覃觉得自己好像做过类似的梦。
苏慧星拿起水果篮里的苹果在手上搓了起来，“有没有说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应该是出来了，不过比恩医生说他们还要研究一下。他们觉得我的情况有些复杂，不能定论。”周甚覃叹了声气，他今年才就九十一岁，他还还想多活几年，说着又觉得手腕有些痒。
“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病吧？”苏慧星怀疑地看着他。
“我得什么病都不会得你脑子里想的那些病。”
苏慧星没有说话，只是怀疑地看着他。
“我真的没有得性病！”周甚覃觉得真的委屈，到现在苏慧星都不相信他是一个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人，“至今为止，跟我有过关系就只有奈奈一个，我真的不可能会有那种病！”
苏慧星看他的眼神从怀疑变成惊讶，又从惊讶变成同情，“覃天，你心里的伤太重了，你看过心理医生了吗？”
“看过了。”周甚覃低头扯着被子，小声地回答。
“看过也没用？”苏慧星更是同情他了。
周甚覃摇头，“没用，我连巫医都看过了，还是没用。从那以后，我对谁都提不起兴趣。”
“奈奈她的原身是什么植物？她有毒啊？把你毒坏了？”苏慧星很惊讶，打算咬一口苹果定定惊。
“没毒！没坏！我还好好的！”
没坏但是用不了，那跟坏了有什么区别……苏慧星咔嚓咔嚓地咬着苹果。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周甚覃看着苏慧星吃苹果，手腕就更痒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开始痒了呢？”
苏慧星帮他按了呼叫按钮，“你以前也会这样突然就皮肤痒吗？你以前的头发也会变成绿色吗？”
“不会，这还是第一次。我是吃了你做的东西以后，当晚就开始睡得不好，起床就觉得痒。”周甚覃看着手上的粥，低声问道：“你用什么煮的粥？”
“白米啊，银河系古地球植物空间站产的。”苏慧星吃完了苹果，把苹果芯扔进了垃圾桶里，“你是对我煮了的东西过敏吗？我还以为你昨天是物料过敏呢。”
周甚覃也觉得不应该是苏慧星的问题，苏慧星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对什么过敏，连医生都查不出来。而且他看自己的主治医生比恩的神情凝重，似乎不像是过敏那么简单的事情。
“哎……”周甚覃叹气。
“我给你切个苹果吧。”苏慧星对周甚覃说，“我记得古地球曾有过一句谚语，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这苹果也产自银河系的，很好吃。”她一边说，还一边给他削皮。
“谢谢。”周甚覃接过苹果块，咬了一口。
……
苏慧星看他吃着苹果，而肉眼看见地，周甚覃的头发变得更绿了，连皮肤也开始发出幽幽的绿光……呃……她好像做错事了……
她忽地站起戳了戳呼叫按钮，笑着对周甚覃说：“医生怎么这么久都不来，这动作也太慢了把～哈哈哈哈……”
周甚覃眨着纯真的小眼神，还在小口小口地吃着苹果，对自己不断变绿的头发，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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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这是你的报告。”比恩医生把一叠足足有十星厘高的资料推到周甚覃面前，“我们一致认为，你的身体会对产自银河系植物空间站的食物和天然材料有异常的生理反应，虽然还不能查明反应机理，但是我们建议你以后尽量不要接触银河系植物空间站产出的任何东西。”
“就这样？”周甚覃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因为这样，难怪穿那件用银河系麻布做成衣服的时候，身体会发痒、头发会变绿。
“抱歉，不只是这样。”比恩医生打开了投影屏幕，“我们还在你身体里发现了异物。”
周甚覃看到自己的CT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腕有一片犹如植物根须的阴影，“那是什么？”
“应该是寄生植物，至于究竟是什么植物，我们现在还没能查出来，不过我们已经把将你的病案交到‘星际寄生植物研究中心’，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比恩医生平静地给他解释。
“你说……我的体内寄生了植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之前都没查到！”周甚覃很是害怕，“这植物是高智商植物还是普通的植物，你们不可以用手术把它弄出来吗？”
“周先生你先冷静一下，我们翻查过你以往的体检报告，从六十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在本院检查、就医，而在那时候，你的手腕处就有一个异于常人的骨节，当时我们也是抽过样的，那个骨节的基因与你自身基因有99.9%的吻合度，而且并无癌变特征，所以我们一直认为，那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增生骨节，不会对你的健康造成任何的影响。”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在我身体里几十年的骨节，是一颗植物种子？”周甚覃惊得脸色发白，他抬起自己的手腕，发现上面有个类似双子叶的红印，“这东西在我体内已经潜伏那么多年了？”
“是的，而且我们不建议做切除手术。”比恩医生按了下一张图，是一张骨内环境透视图，“这个寄生植物是以你左手内手腕为起点，根须以缠绕方式生长在你的骨头上，一直长到了大脑，有些根须甚至只有纳米粗细，它们是依附在你的骨头上生长并穿插其中的，现在的外科医疗技术并不能在保留你自身器官组织的完整性的情况下，把这些根须全部剔除。”
“什么意思……”周甚覃听到那些植物竟然长到自己的大脑里了，顿时有种反胃想吐的感觉。
“简单来说，它就是跟你长在一起了，而且，你现在的头发之所以会变成绿色，也是因为它的根须入侵到你的毛囊里，过不了多久，你全身的毛发都会变成绿色。”比恩医生也觉得很抱歉，因为周甚覃在他们院也投入了很多资源，没想到现在却遇到了这样可怕的寄生植物。
“你的意思是说，它以后会长出来……”
“它已经开始长出来了。”比恩医生看着他一头的绿发。